他的脾氣慢慢變得有些暴躁起來,辦公區都已經下班了,明天就是中秋節了,辦公區這回一次性放了四天假。
車間裏除了一些關鍵生產崗位或者和生產有關的輔助崗位之外,其他的人也都放了四天假。
比正常的三天假期還多一天,看著挺好,可是沒錢啊!
對公司裏大部分來說,這就是一個信號,一個公司效益不好的信號。
在這個關鍵時間點上,人心再一次動蕩起來。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蘇新河意外接到了許中友的秘書比永清的電話,比永清告訴他下周一上班後,許市長相約他談一談。
“畢秘書,麻煩您了,我想問問許市長幫忙問了嗎,銀行那邊為什麼不放款?”蘇新河這會兒對著老許的秘書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要是擱在以前,按照他的脾氣,哪會是這個鳥樣,他也不受這個氣,那會兒曹洪東的秘書呂雲城對他真的是點頭哈腰的,很尊重。
可才一年的時間而已,這個世道就變得讓他覺得陌生了。
以前那些圍在他身邊各種恭維的人直接都消失不見了。
眼下這些人,嘿,連他公司的高管都開始提出離職了,下一步又會是什麼樣?
比永清輕聲咳嗽了兩聲,說:“蘇總,按說這個事不應該由我來說,可我得說叨兩句。”
“蘇總你走了之後,我老板從廖書記那邊回來後就給銀行那邊打了電話,具體說了什麼我不清楚,可我老板很生氣,他在電話裏就把銀行那邊的人給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最後還說什麼‘德行,真給養成大爺了’,蘇總,我老板具體和對方那邊談了什麼,我確實不清楚,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畢竟我老板管不到銀行。”
他說給蘇新河的這番話明確表達了兩個意思。
第一,我老板許中友過問了這件事,還把對方給罵了,說明他很生氣。
第二,這個事大概率是沒談攏,要不然許中友不會這樣一幅態度。
蘇新河也沒再問別的,這事到這裏也就差不多了,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他倒是有心想直接給許中友打個電話問問,但剛才畢秘書都說了他老板現在的心情不太好,自己也別去觸這個眉頭了。
“好,好,我懂了,畢秘書,非常感謝,改天我請你吃飯。”蘇新河最後客套的說了一句。
吃飯不是目的,目的是想借這個機會和許中友的秘書比永清親近親近,以後有點什麼事也方便一點。
要不然像現在這樣,兩眼一抹黑,和瞎子沒兩樣,他很討厭這種不被掌控的感覺。
且說比永清給蘇新河打完了這個電話後,他又給許中友打了個電話,把和蘇新河打電話說的大致意思給描述了一遍。
“嗯,永清,我知道了,就這樣吧!”許中友就說了這麼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畢永清都習慣了,難道還指望你的上級對你說個長篇大論?
這一天很多人心裏都不平靜,包括那些直到中秋放假也沒拿到工資的,幾乎是掙紮著放棄了最後一點對工資的念想。
花山府第,尚富海的別墅裏。
尚富海還真不知道今天發生了很多精彩的瞬間,他這兩天的心思還真沒用在國光新能源汽車這件事上。
前期的工作都是許金旭去搞定,用不到他。
尚富海幹脆把自己的心思放到了後天去京城參加李傳青退休的事上,另外就是考慮著從京城回來後帶一家老少去旅遊的事。
中秋節的頭一天晚上,尚富海把他嶽父嶽母都給叫道了花山府第這邊來。
同來的還有今天剛放假回來的小舅子徐金興。
以前的時候,沒有姐夫的家人長輩在,徐金興這個性子可跳脫了,但過來後發現他姐姐的婆婆也住在這裏之後,馬上就安穩了,也沒那麼多話了。
尚富海偶爾想起來問他一句在學校裏學習和生活的問題時,徐金興才會回應一下,其他時候大多都表現的比原來安靜多了。
今天尚富海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晚餐,讓他小舅子過來幫忙把菜全給端上桌之後,尚富海親自給他姥爺、母親和嶽母到了小半杯紅酒,給他媳婦到了一杯果汁。
小元寶也嚷嚷著要喝果汁,不給就撇著嘴擺出一副我哭給你看的架勢。
最後輪到自己和他小舅子的時候,尚富海換成了白酒,這個晚上的團聚氣氛很濃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他父親尚勇。
手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