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川重男毫不猶豫道:“這是他應該背負的使命,不用再了。去給他報名吧。”
九幽子不再言語,默默退了下去。
真川重男低頭看著重傷的真川牧一,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剩下了祖孫兩人。
真川重男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孫子的傷口,傷口已經緊急處理過,但是白色的繃帶還是印出了鮮血。顯得刺眼無比。
真川牧一失血過多,臉龐顯得蒼白了很多,緊閉著雙眼,兩隻手臂無力的垂落在一邊。
真川重男心中一疼,隨即堅硬的表情有點柔和了起來,從到大這個孩子從未讓他失望,甚至可以,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但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敢停下自己變強的腳步。
弱者都會被淘汰,除非你一輩子都想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把自己的生命也交給別人。
而且,自己這一代隻有真川龍二這麼一個兒子,大孫子不爭氣,自己全部的希望全都落在了二孫子的頭上,所幸真川牧一在自己的調教下,完美的表現出了驚人的潛力。
“不要怪爺爺,這是你的責任。”真川重男歎氣道。房間沒有電燈,用的是最古老的燭台,每個燭台像樹枝一樣分叉開來,可以放四隻蠟燭。
忽明忽暗的燭火將老人的影子拉的很長。蒼老的背影孤獨的籠罩在真川牧一的身上
“知道你很苦,但不管什麼苦忍一忍總會過去的,爺爺心裏也很苦,要不是當年你奶奶走的早,怎麼也不會把你父親慣成這樣。你父親雖然有點實力,但真川家的這杆大旗他還抗不了。”
到這裏,真川重男自嘲的笑了笑又道:
“不,他一個修煉劍道的永遠也扛不了真川家的大旗,家裏的族老們不會服他的,到時候估計分家的那些人也會跳出來。”
就好像高智商的瞧不起低智商的,封妖師永遠看不起武道家們。反過來武道家也瞧不起身體素質差的封妖師們。
這兩個集體的矛盾由來已久,但是麵對妖怪,卻誰也離不開誰。
“真川真川家哎”
一雙蒼老的手拂過真川牧一年輕的身體,一個白嫩細膩,一個黝黑蒼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尊撐起整個真川家的參大樹,其實已經很老了
沒人知道真川重男這一刻的心情,隻是那渾濁的眼神仿佛沒了焦距一般,爺孫兩一個昏迷閉著眼,一個睜著眼卻仿佛看不見。
這一,真川重男在真川牧一的房間裏陪了很久很久
老人獨自訴著多年從未出口的內心獨白,也許是曾今的榮耀,也許是心中的煩惱,又或許是一個爺爺對孫子的懺悔,沒人知道。
他是當世最強的,就必須毫無破綻,永遠堅強。
在這繁花似錦的真川家,即使在深夜也燈火通明。這個世外桃源般的鎮子上,這白晝般的燈火就像醒目的燈塔,照亮了世人驅趕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