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鳴鳴”
記憶中,瘦的孩子在低聲的啜泣著,他像是在這裏一個人坐了好久,又像是剛從人群裏走了出來。沒有人知道他是在哭些什麼,也從來沒有人問他是在哭些什麼。他就像是一個被人丟棄了的孩子,無助得隻剩下孩童本能的哭泣。
周圍的世界人來人往,可卻沒有人去注意到他。
衣著華麗的孩子們在不遠處大聲嬉鬧,西裝革履的大人們在咖啡店忙著奔波應酬。各式各樣的人從他的身邊經過,可還是沒有人去注意到他。他就像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一道風景,被這個世界無聲的丟棄在了雨中。
“嘿,你好。”稚嫩的童聲突然從四周響起,像是帶著一絲與生俱來的自信,突兀的融進了這個世界。
哭泣中孩子輕輕的將頭抬起,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襯著西裝的嬌男孩。男孩將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精致的領帶被束在領上。他靜靜的望著哭泣的孩子,眼睛裏閃爍出與周圍不一樣的光。
“你在哭泣麼?”男孩蹲下的身子,輕聲問。
孩子仍在低著頭哭泣,沒有理會他。
“父親,男孩子是不可以哭泣的。”男孩伸出自己白淨的手,認真的幫孩子拍掉了身上的塵灰,教導。
“可……可我的媽媽不見了。”孩子仰頭看著他,哽咽著,“我在這裏等了好久好久,可是媽媽一直都沒有回來,我好害怕,但媽媽過一定要查爾斯在這裏等她,查爾斯會聽媽媽的話的,可媽媽為什麼不回來了找查爾斯?查爾斯真的好想媽媽……”
孩子坐在地上放聲的大哭了起來,就好像是在宣泄著心中所有的委屈。男孩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前,黃昏的夕陽照射在他的身上,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
“你媽媽她不會回來了。”男孩低下頭,淡淡的。
“你騙人,媽媽她一定會回來的!”孩子哭泣著大喊,倔強的。湛藍色的眼睛裏,淚光微閃。
“真的。”男孩認真的點頭,,“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她不會再回來找你了。”
“什麼地方?”孩子不相信,仍哭泣著問。
“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但男孩卻沒有告訴他答案,隻是在一個很遠的地方。
很遠很遠的地方……誰知道在哪呢。也許就在眼前不遠處的賽百味那,又也許根本就沒有這個地方,又也許……是在堂吧?
“那她還會回來找查爾斯麼?”孩子哽咽著。
“不會了。”男孩歎了口氣,接著,“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她讓我來告訴你,以後你得自己去生活了,你得自己學會去找她。”
“那我要去哪裏找她?”孩子似懂非懂,停止了哭泣。
“不知道。”男孩搖頭,“但我會陪你一起去找的,無論多遠,和父親一起。”
男孩靜靜的注視著孩子,伸手從衣袋裏摸出了一隻藍紫色的蝴蝶結,擦拭了一下,然後遞給了他,“這是你媽媽讓我轉交給你的,她這是她留給你的最後禮物。”
“媽媽留給我的?”孩子一把搶過了男孩手中的蝴蝶結,緊緊的捂在自己的懷裏。
這是他媽媽最喜歡的一樣東西,她一直都帶在身上。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你媽媽?”男孩低下頭來認真的直視著孩子,輕輕的問。
“你真的會帶去找我媽媽麼?”孩子抬起頭,茫然的。
“會的。”男孩點頭。“無論有多遠,會的……”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可以哦。”男孩笑了笑,“柏薩,薩瑟頓·簡·柏薩,叫我柏薩就好了。”
“柏薩?”
“對……”
淡金色的夕陽下,兩個的身影並肩而行,昏黃色的陽光裏,藍紫色的蝴蝶在迎著微風飛舞,黃色的微光正在逐斬消逝,孩子們的影子在夕陽裏被拉得延長……
irale號,昏暗的艙間裏,查爾斯此刻正無力的靠在牆壁,鮮紅色的血液如同泉水般從他的傷口出湧出,灰藍色的襯衫被染得殷紅。
“柏薩……”查爾斯仰頭無力的望著花板,微弱的光線正從他的眼前逐漸流逝。他靜靜的背立在陰影裏,黑暗仿佛將他連成了一片。
“我們在這裏已經被囚禁得太久了,久到就連自己都已經忘記了我們最初的使命……宿命的輪盤已經被人撥動,黑暗的陰影正從沉睡中醒來。我把能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你了。柏薩,你是父親留給我們的唯一希望,隻有你才能帶領我們衝出這個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