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語·白矅!
林笙的沒錯,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去“刻印”迪爾娜迦的冥語。因為他知道,“冥語·冰封”的能力並不適合他,就算他強行“刻印”成功了,迪爾娜迦也同樣可以將他徹底壓製。
冥語的“刻印”已經沒有可能,所以他隻能選擇去“刻印”武器。
那柄漆黑色是長槍,自林笙記事以來,它的來曆也就隻有身為使用者的他自己知道。
“釋罪者·滄溟”
這是它的名字,這柄古樸而又森冷的長槍,它的身份是一千七百多年前,冥王淵昩在“終凜之城”中使用過,並且已經遺失了近千年的弑神之槍,“釋罪者·滄溟”!
傳中冥王淵昩是獸族曆史上最大的反叛者。在獸族嘉什米爾失蹤後的近一千年間,他依靠自己的力量,策反了當時在位的十二位獸族親王。在度過了那場近乎物種滅絕的“芬布爾之冬”之後,在破敗的“終凜之城”上,“諸神之戰”第一次從他的手中開啟。
那場“聖戰”有三分之一的獸族成為叛軍,無數的人類與混血種全都參與了進來。戰爭在持續了三年之後最終以獸族覆滅而告終,硝煙和鮮血充斥著那個時代。獸族的內部死傷慘重,混血種族也元氣大傷。十一位獸族親王被徹底的從曆史上抹去,冥王淵昩也因此死在了城中。黑色的氣息籠罩了當時的整個“終凜之城”,幸存下來的人類全都稱那裏為“黑色的噩夢”。“滄溟”在那一戰中被徹底遺落,冥王的身影在此後的幾百年間也再也沒能蘇醒。
淩晨七點,白令海峽。
灰暗如墨的空下,脆弱的船在隨著冷風飄曳著。四周是杳無人跡的空蕩海麵,頂上是傾盆而下的大雨在“劈裏啪啦”下個不停。
諾斯曼教授等人正背靠背的緊貼在一起,五個人的手中正死死的拽著那根粗製的安全繩。此刻他們的身體已經全部被雨淋濕了,更糟糕的是那台僅剩的老舊無線電通訊機。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抵達?”
暴雨中,諾斯曼教授正扯著嗓子沙啞的朝萊妮雅大喊。滾滾的雷聲在從著上悶沉的傳來,四周嘈雜得隻剩下“轟隆隆”的雷聲。
喧囂的雨夜像是潑了墨的畫幕被重新勾勒,一旁的萊妮雅在低頭焦急的撥弄著後舷。狂湧的台風將他們帶離了原本的航線,此刻的他們已經離著irale號越來越遠。
“航向偏離了,我們正朝著irale的右邊駛去。”萊妮雅伸出手輕輕的擦拭著臉上淌下的雨水,指著後方的一個方向大聲的,“在那邊,我們要馬上掉頭!”
“嘿咻……嘿咻……”三個健壯的男人收到命令,同時發力劃動船槳,救生筏在雨中緩緩的轉過頭了,男人們用力的將船槳朝前往後拉。
諾斯曼接受神色冷冽的在船頭望著萊妮雅指出來的那一個點,雙手用力狠狠的抓在充氣沿上。他在擔憂。
一個多時過去了,林笙他們那邊還是沒有任何音信。他不知道自己最後傳出去的消息他們收到沒有,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顯然已經不是收沒收到的問題了。
事情的局勢正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身為執行部負責人的他,此次的任務中無疑出現了最大的紕漏。他錯誤的判斷了海洋與冰之王迪爾娜迦蘇醒的時間,導致原本輕而易舉的任務開始變得錯綜複雜。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失誤,學生們也不會涉險停留在irale號上。現在他最擔心的還是學生們的安全,如果他們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出現了什麼意外,那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去麵對校長了。
“沒事的,誰也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萊妮雅輕輕的拍了拍他緊抓著的手,安慰道。
“不。”諾斯曼長長的歎了口氣,微微搖頭,“我是這次行動的任務負責人,所有的失誤都是因為我的失職而造成的,如果他們最後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後果都將由我一人來承擔。”
“教授……”萊妮雅擔憂的望著他。忽然間她像是猛然間看到了什麼,黛綠色的瞳孔裏折射出駭人的光。
“教,教授……”她驚駭的指著前方,纖細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忍不住的顫抖。
諾斯曼扭頭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看見一條細細的水線正遊動在他們的前方,水線上浮著的是一根漆黑的背脊,隱隱約約還能看見底下那怪石嶙峋的身體。紅色的岩漿在它的身體裏交織著流過,猙獰的上顎在水中半沉著張起。
“是……獸種!”三位助手們的喉嚨幹澀得就像一下子灌入了一瓶高濃度的工業酒精,嘴巴哆哆嗦嗦的不清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