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都處理幹淨。”

楚嫻吩咐完就十分“虛弱”地躺好,仿佛她根本沒下過床。

青兒覺得有些奇怪。

屋裏一切正常,仿佛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這不可能。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前,蘇公公派人把佟佳慕珍的貼身奴婢紫蘇送到了宮女住的院子,吩咐她們“好、生、照、料”,同時還把藍嬤嬤傳到前院去伺候佟佳慕珍梳洗。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看她家主子的模樣,應該是沒有吃虧的。

主子沒吃虧就行!

搬起小竹筐,看了眼一旁的西洋小座鍾,青兒又轉身回來:“主子喝藥的時間快到了,奴婢處理完這些東西,去給您熬好端來?”

“去吧。”楚嫻攏了攏被子往下縮了縮身子,隻露出一半亂蓬蓬的小腦袋。

青兒連忙抱著那一小筐東西下去。

主子說的是“處理幹淨”,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意思。要不然,頂多說一句“搬出去”。

青兒辦事,楚嫻是放心的。

但是牧德辦事,四爺更加放心。

青兒做了什麼,牧德知道地一清二楚。

短短一盞茶時間後,四爺已經知曉楚嫻今天下午讓青兒準備的都是什麼東西。

兌了溫水的雞血、蜂蜜、白麵、調地粘稠地雞血、沾血的白衣衫、還有抹了糖水泡了雞血的黏膩溫熱的一團豬肉。

少年眉梢微微挑起,嘴角卻忍不住上揚了一下。

他這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嫡福晉?

“主子,福晉弄這些東西做什麼呀?”牧德撓著頭,身形高大的壯漢滿臉不解:“怪悶人的。”

“雕蟲小技。”少年冷哼,壓下上揚的唇角。

牧德剛才還是覺得仿佛看到了自家主子笑了,想要趁機說點好聽的讓主子開心開心,不成想一句話出口,主子的臉色就忽然冷了?

高大的壯漢悶悶地訕訕地垂手站好,不敢再說話。

“福晉現在又在做什麼?”少年忽然開口。

“說是精神頭依舊不好,隻好躺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跟晌午沒什麼兩樣,青兒正在給她熬藥。”

“對了,青兒還說福晉除了晌午醒了一回,然後就傍晚說了一回外頭的燭火晃眼,奴才們的動靜太大,吵得她腦仁疼,然後又一直昏睡過去了。”

少年聽罷挑眉。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這個青兒,看來也是個慣會演戲的。

看他臉色又變冷了,牧德也不敢再說話,隻悶悶的等著聽吩咐。

片刻後少年開口:“偏廳那邊怎麼樣了?”

“都按著您的吩咐布置好了,佟佳姑娘這會兒精神頭尚可,再過一個時辰就熬不住了。晚上肯定要做惡夢。”

“恩,”少年神色不變,“她臉上的紅痕呢?”

“都遮住了。”

“把她的丫鬟也弄醒。”準備妥當,少年起身朝偏廳走去。

佟佳慕珍一看他來了,眼底閃過驚喜,但下一刻已經變成了委屈。

“你今日來是為探望福晉吧。太醫說福晉近日來身子骨越發不好了。”四爺清冷開口:“難為你記掛著她。”

佟佳慕珍絞著帕子,淚珠子一瞬間就冒出來掛在眼角,但遲遲沒滴落:“我來看她,她卻打我,表哥……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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