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忍不住搖頭，原本她已經從留牌子的秀女中看中了一個資質不錯的，隻等大阿哥一死就去求皇上恩典，指給大阿哥做繼福晉，可惜呀……
——
毓慶宮，太子妃直到半夜仍舊未睡。
麵前不斷閃現著白日間，在東頭所時，惠妃說過的話和當時的表情語氣。
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是衝她來的。
不喜歡替別人背黑鍋，更不喜歡有人藐視她身為太子妃的權威，太子妃便派手下悄悄去查探事情真相。
半夜收到手下彙報的查探結果，太子妃睡意全無。
大福晉流產事件中，能抓住去查探的小尾巴不多，但全都是指向她的。
不過這幾條小尾巴，都是隱隱約約，不確切的指向她。
如果這些小尾巴已經被別人現了，而她又派人去把這些指向她的小尾巴清理幹淨，那麼她清理小尾巴的這種行為本身，就會成為一個汙點。
所以，她不能派人去處理那些似是而非的指向。
但是，留著也是個禍害。
有時候，人隻會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隻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她什麼也不能做，隻能幹等，瞧瞧大阿哥和大福晉的態度。
如果大阿哥大福晉有一雙火眼金睛，皆大歡喜。
如果大阿哥大福晉被歹人引導，要和毓慶宮反目成仇，那……
太子妃握拳，在心底分析著各種可能。
嬤嬤看她總站在外麵廊下，有些心疼。
已經九月份了，夜風很涼。
嬤嬤拿著披風出去幫她披上：“娘娘，該就寢了。”
太子妃搖頭：“本宮現在不想睡。”
有一把正懸在她頭上，她還沒完全想清楚前因後果，也沒想好到底要怎麼做。她不喜歡這樣。
在心底反反複複又推演了幾遍，太子妃終於把幕後之人鎖定在惠妃身上。
她終於給惠妃的行為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滿朝文武都知道惠妃想讓大阿哥和太子爭奪儲君的位置，但是大阿哥一直不積極，甚至不願意。
如果把大福晉流產的髒水潑到毓慶宮，大阿哥那麼在乎大福晉……
太子妃有些頭疼，覺得這種以犧牲嫡孫為代價的詭計，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虎毒不食子……
可是，萬一呢？
萬一這正是惠妃的想法呢？
除了這個，太子妃再也找不到別的理由來解釋今天生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太子妃眯眸，那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若大阿哥大福晉真的因為這盆髒水和毓慶宮反目，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個惠妃吃點苦頭。
——
乾東頭所
大福晉哭了半天，終於睡著了。
大阿哥坐在書房裏，揉著眉心，十分疲憊：“查的如何了，到底是誰害了福晉？”
“回大爺的話，奴才無用，查的不真切。”
“什麼意思？”大阿哥皺眉。
“這件事，很像太子妃做的。但是又沒有直接的證據，而且別的痕跡都被抹幹淨了。”
大阿哥皺眉，忽然披上披風。
侍衛趕緊跟上：“大爺，您要去哪裏？”
“去見額娘。”剛剛回宮第一天，太子妃怎麼可能害大福晉？
如果真的要害，為什麼不在圍獵的時候害？
他一定要去儲秀宮問清楚，這件事和額娘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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