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徒弟對上一眼,繼而齊齊衝著徐道年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徐道年嘴角抽搐了一瞬。

大徒弟見他這樣,覺得奇怪:“你不敢?昨兒個夜裏不是才親手剖了一個死士的屍體?”

徐道年搖頭。

“看來是不忍心。”二徒弟微微搖頭:“放心,咱們隻是挖墳,不是毀屍。不會讓你動刀子去剖開她的屍體的。”

“對,咱們隻挖墳開棺,”大徒弟拍了拍徐道年的肩膀:“等你檢查完她的屍首,咱們在原樣給她埋回去,再多給她燒點紙錢。”

“再說了,這姑娘死的不明不白。她頭上那傷口,可不像是自己撞出來的。”二徒弟提醒。

徐道年猛地停住腳步:“壞了!”

“怎麼了?”兩個徒弟壓低聲音問。

“方才我隻顧著佟佳慕雲的屍體上到底有沒有天花,卻忘了另一個人。”他看著兩個徒弟:“那個癲狂的嬤嬤。”

兩個徒弟也猛地皺起眉頭,想起來嬤嬤當時說都是二夫人害死慕雲的。

“不成,咱們不能走,得趕緊回去一趟。”徐道年帶著倆徒弟就急急往回走。

國公府門口的禁軍一看他們又回來了,奇道:“不是說已經幫老夫人診治過了嗎?”

“幾位軍爺,佟佳老夫人的病情有些嚴重,我實在不放心,還得親自守著她才好。”徐道年說著從藥箱裏拿出兩小包藥材遞給為首的兩人:

“這是我配的一個藥浴包,二位軍爺累了一天,回家把這個加在熱水裏,無論是泡腳還是沐浴,解乏效果一等一的好。”

禁軍又打量了徐道年一眼:“行吧,我們派人先去通報一聲。”

不多時,佟佳府的一個小廝出來:“我們老夫人喝了大夫的藥,這會兒已經睡下了。公爺說老夫人情形瞧著很穩定,且禦醫就快來了,不勞小大夫費心了。別的府裏還有天花病人,還請小大夫快去行醫救人。”

小廝說完還給了徐道年二十兩銀子,然後就回府,關上大門。

徐道年師徒三人吃了閉門羹,又不能硬闖,這會兒還是大白天,守衛的禁軍又多,也不能翻牆進去查探,隻好先離開。

“師父,現在怎麼辦?”大徒弟問。

徐道年摸著下巴想了想:“如果是主子,這會兒會怎麼做?”

三人眼前都浮現出冷峻四皇子的身影,然後齊齊歎了口氣:“唉。”

“要是能像之前那樣,有什麼事就直接報給主子就好了。”二徒弟感慨。

大徒弟開口訓斥:“想什麼呢,這會兒全城戒嚴,紫禁城必定守衛更加森嚴。咱們現在可不能輕易往那邊去。咱們得靠自己想法子,別事事都想著靠主子教。”

徐道年深以為然,拉著倆徒弟就近在牆角蹲下。

三個人合計了一會兒,徐道年開口:“咱們用排除法,把昨天去參加了百日宴的所有人都檢查,如果別人府上的天花都是和三少夫人、或者簡親王府世子妃似的,是很明顯的第一天感染的症狀,便能確定源頭在佟佳老夫人身上。”

“至於佟佳老夫人身上的天花到底是哪裏來的,到時候咱們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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