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不知為何自己的酒量變差了,才喝了三杯紅酒而已,竟然醉了,醉了也就罷了,竟還出現了幻覺。
她看到了餘文睦。
她衝上前去緊緊抱著他,竟然抱到了真實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放開他,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還是那張熟悉的麵具,那雙熟悉的眼。
“文睦,真的是你?”
他點點頭,像從前一樣捏她的臉,那雙淺褐色的眼睛裏飽含深情。
“你騙我!”
“不騙你。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隻是你一直不曾認出我。”他將手放在自己的麵具上。
桃夭夭期待自己能看到麵具下那張臉。
可是,周圍突然暗了,所有的陽光都消失,隻剩下黑暗。
似乎重新回到四年前的那個夜晚。
曖昧,纏綿。
這份在黑暗中難以擁抱的溫暖令她淚流滿麵。
他吻去她的淚,將她的手撫上他的臉。
他沒有再戴麵具,這眉眼摸著,似曾相識。
四年前,她曾試圖畫下他的樣子,可是一直畫不出來,再次感受到,卻又覺得有什麼不同以往了。
世界突然明亮起來,桃夭夭瞳孔緊縮。
那個摘下麵具的人竟然是……秦!
腦袋轟的一聲響,桃夭夭使勁的閉眼,再睜眼,看到的還是秦。
桃夭夭想逃,卻被他壓著逃不了。
肌膚相親,似有電流產生,她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剛才…剛才……”
“剛才所發生的都不是夢。”
桃夭夭捂臉,她竟然…竟然把秦當成了餘文睦。
秦將她的手拿開,桃夭夭還是緊閉著眼不敢麵對。
“夭夭,睜開眼睛,看著我。”
“秦,對不起,我喝多了,誤以為…誤以為你是……”
桃夭夭話還沒完,又被封口了。
此時十分清醒的她驚得睜大了眼睛。
而此時,親吻自己的男人已經戴上了屬於秦的麵具。
桃夭夭推開他,怒吼:“秦,你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以為扮成他的樣子,我就能接受你嗎?”
秦輕笑:“夭夭,你好好的想一想,你愛餘文睦,愛的是他的人,還是他的麵具?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
桃夭夭不願抬頭看。
“你想想,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誰?除了最親近的人,就隻有自己!”
桃夭夭還是老樣子,硬是不肯看他一眼。
秦起身邊穿衣邊:“從前我以為你足夠了解我,沒想到我以真容出現在你麵前你竟然都認不出來,難道是嫌棄我比從前變老了嗎?”
桃夭夭感覺到身上的壓迫感沒了,他離開了床,睜開眼,正好看到他未著上衣的後腰右側有一個黑色的獸紋。
貌似……餘文睦的同一個位置也有同樣的印記,當時她問他,關於這個印記,他卻隻字不提。
“你真的……是餘文睦?”
秦似乎生氣了,一聲不應地走進浴室裏,關上門。
桃夭夭看著他丟在床頭的麵具,苦悶地撓頭。
這是怎麼回事啊!spy?
簡直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
桃夭夭才想起自己不著寸縷,還在陌生的房間裏陌生的床上,唯一熟悉的隻有那張麵具和浴室裏的那個人。
如果外麵的人進來看到這樣的情景,她不知道要怎麼應付,所以急急忙忙地穿衣服。
可是,知道她的內衣內褲去了哪兒!
敲門聲越來越著急。
桃夭夭什麼也不想了,把裙子套上,將那雪白的披肩穿扣好,總算不能看出什麼來,想了想,又將亂糟糟的床鋪整理了一番,然後才去開門。
幸好,敲門的是瑤瑤。
桃夭夭長長的舒了口氣:“瑤瑤。”
“媽媽,我一個人睡不著,我想和你睡。”此時的她懷裏抱著一隻泰迪熊,兩隻眼睛半睜半閉,明明很困。
要是沒看到瑤瑤,桃夭夭還以為已經亮了,原來隻是半夜。
回頭看了一眼那房間,那張床……
“瑤瑤,媽媽陪你回你的房間睡好不好?”
瑤瑤打了個哈欠:“你的房間不可以嗎?”
“額……”桃夭夭臉紅起來,“瑤瑤,這房間裏有老鼠,我是怕你睡到半夜被老鼠啃指甲。”
“啊!有老鼠?”瑤瑤的瞌睡都被嚇醒了。
這這時明明在洗澡的秦聽到驚叫聲就出來了,隻隨手圍了一條浴巾:“瑤瑤,老鼠在哪?”
“在…在……”瑤瑤觀察了整個房間,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哪裏有什麼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