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裳坐在馬車上,感覺有點不自在,和君無咎在一個空間裏,她會不自覺的緊張,不自覺的在意,至於緊張在意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大概是因為他太恐怖,又是她現在需要倚仗之人,她要給他一個好的印象吧。
“你要帶我去國師府嗎?還是安排我去別的什麼地方?”為了打破沉靜,容裳主動找閉目養神的君無咎說話。
君無咎看似在閉目養神,其實一直在思考今天他的不正常行為,他似乎對這個小女鬼太過在意了。
不過,她倒是個特殊的鬼,白天也可以自由行動,而且,身為鬼,當喜陰懼陽的,可學院陽氣這麼重,她卻沒有一點不適,這太不正常了。
她的特殊讓他起了濃重的好奇心,對她在意一些也沒什麼。
“我會將你安置在國師府,國師府機關重重,你沒事不要亂跑。”君無咎睜開雙眼,看著容裳。
容裳被他看的更加不自在了,掀開車簾假裝看外麵的風景,但也沒有忘記回答他:“我知道了。”
“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君無咎問道,語氣淡淡的,容裳猜測不到他問這個的原因。
“我……是被人殺死的。”語氣有些憂傷。
君無咎先是有些驚訝,卻很快平靜下來,示意容裳繼續說。
“兩個多月前,我從蓉城來京城參加好友的及笄禮,為了快點見到她,我帶著一小波人走了一個山道,那山道土匪眾多,結果被人暗算,然後我就死了。”容裳說著,自己都覺的自己死的冤枉,死的沒有價值。
“哦?那你為什麼會在成溪學院?”
“我也不知道啊,我醒來便在學院裏了。”對比,容裳也是無比困惑。
見他臉色平淡,但眸子深沉,怕他懷疑自己,又補充道:“我真的沒有害人。外麵那些傳聞都不是真的。”
“是嗎?為了證明你說的是對的,今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國師府呆著吧,若你表現不好,我可不會輕饒你。”
容裳聽他這般無情的說,便感到不服氣,憑什麼這麼對她?難道就因為她是鬼嗎?她也是有鬼權的好嘛!
於是反駁道:“憑什麼?我又沒有害人。更何況什麼叫我表現不好,就不輕饒。”
“因為你的生存權現在在我手裏。”君無咎嗤笑一聲,向容裳陳述這一事實,見她一臉氣憤,又補充道:“若你表現好,我替你報仇可好?”
“報仇?”什麼報仇?這人在想什麼?
“是啊,報仇,難道那些人殺了你,你不想要他們付出代價嗎?”君無咎的語氣似乎比剛才更涼了些,原本清冷的臉龐多了幾分冷厲,仿佛那些人命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
“說的也對。”容裳雖然不殺生,但聽了感覺好有道理,她死了,他們卻在別處逍遙,哪有這麼好的事。
“好啊,我會乖乖呆在國師府的,不過你能不能先幫我找到我的家人,我想見他們,我死了,他們一定很傷心。”報仇對容裳來說是次要的,找到家人的消息更重要。
她現在這樣,家人一定難過死了,尤其是送她來京的二哥,肯定處於愧疚之中。
“家人?”這小女鬼死都死了,還想著見自己的家人?見了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人鬼殊途了。
“是啊是啊!我父親是鎮遠將軍,母親和父親現在應當都在將軍府,不好聯係,不過我二哥這次護送我來現在應當在京城,你能不能先幫我找到我二哥啊?”容裳以為他同意幫她了,不自覺的靠近君無咎,扯著他的衣服,抬頭看向他,言笑晏晏,倒有點對自己的父母哥哥撒嬌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