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為反問:“誰還會記得蓋商品房的民工都長的什麼模樣?”
趙寶萱默然,也是哈,她就記得剪彩做廣告的那個女明星,還有皇後花園一樣的小區綠化。
張無為:“你見到村長了嗎?”
趙寶萱:“見到了,是個女的,你看,在台上講話的那個就是!”
她的手舉得雖然很高,整個操場都拍到了,但是焦距沒有對準某個人,鄒村長隻照到了半邊臉,照片放到最大倍數也看不清。
張無為:“鄒村長好不好說話?”
趙寶萱扯了扯嘴角,盡量讓自己不帶情緒:“我覺得你跟他說話的話,可能比較好說。”
張無為:“?”
怎麼覺得有點點攻擊的味道?
趙寶萱硬著頭皮說下去:“她看到我拿著照相機,還以為我是記者呢,態度可凶了,我都怕她衝過來把照相機給砸了。”
張無為沉思片刻:“是不是因為銀灘小區的事?”
趙寶萱點頭:“對對對,應該是,王師傅說村長跟鄒師傅家關係不好。”
張無為:“知道了,等下你不知道要說什麼就什麼也別說,我來說。”
趙寶萱巴不得變隱形人啊,不但不用說話,不用喝酒,更不用喝什麼山寨飲料,鼓起嘴唇給她老大看,還有一圈淡淡的顏色:“我都不知道那是塗料還是飲料,肥皂都洗不掉。”
張無為沒忍住,把臉扭開,嗤的笑出聲。
趙寶萱也沒忍住,一拳捶過去:“有什麼好笑的!我剛才都怕自己中毒。”
張無為輕笑:“中毒就不會,喝的量不多,還能提升抵抗力和免疫力。”
趙寶萱又捶一下才解氣:“我可不敢再喝了,好在鄒師傅王師傅不勉強人喝酒,要不然我就想走了,要提升免疫力,你自己提升。”
等到了飯桌上,她發現自己說的太對了。
漠村人民待客特別熱情,是填鴨式的勸酒勸飯。
明明就是陌生人順便來做客而已,主人家熱情的簡直過分,拚命的勸酒,勸到讓她懷疑人生。
好在張無為非常適應,跟鄒師傅坐在一起推杯換盞,看上去一點也不違和,還真像是離家多年回家來探親的。
王師傅以陪客人的名義留下來勸酒,時不時招呼趙寶萱多吃菜:“他們喝他們的,你吃你的。醉不了,醉了這裏有的是地方歇著。”
趙寶萱跟張無為隔了一個座位,時刻豎著耳朵想聽張無為怎麼把話給扯到村長那裏去。
可能是她的心願太強烈了,鄒寶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老鄒家門口,聲音脆脆的喊道:“阿姨,照片洗好了嗎?”
所有人都停下筷子往門口看。
說話聲勸酒聲一下子都沒了。
趙寶萱知道鄒寶萱是鄒村長的侄女,隻是不知道大人的事兒會不會連累孩子不受待見,趕緊向老鄒解釋道:“鄒師傅,剛才我在敬老院那裏給她和那個老爺爺一起拍了合影,答應洗了照片就給她。”
老鄒放下酒碗,讓自己老婆去把鄒寶萱帶進來:“萱子來我家吃飯,你吃一碗我就讓這個阿姨給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