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分子生物學研究到學醫,對我來,最大最痛苦的地方來自於思想方式的變化。學醫與科學研究需要完全不同的思維方法和學習方法。
做科研強調“尖”,你的知識應該是一個金字塔,因為最大程度上控製了實驗條件,所以底麵不需要太廣,但是你要尖:做A物種細胞rubis-pep基因調控的研究,你就應該是全世界在這一點上懂得最多的人,沒有人能駁倒你;但你完全不必是全世界最懂得B物種rubis基因調控的人,甚至你可能從沒聽過B物種這個基因。
醫學則大不一樣,因為一個醫生永遠不知道下一個病人患什麼病,他就需要知道所有病變的大概特征。醫生的知識應該像一個平台,什麼都得懂一點,但絕不可能什麼都精;因為人的精力有限,他最多能夠在平台上麵磊幾個峰頭。
世上的病症千千萬萬,不可能有誰能精通所有病症;那些自稱可以“包醫百病”的隻有騙子。
即使一個醫生也許專精腸胃科,但到他診所的“胃痛”病人其實可能是心絞痛而不是真正的胃痛,也不定病人腸胃問題根本在內分泌。所以他必須知道腸胃科以外的病症。
他診斷治療rhn氏病,但他完全不必知道此病的分子生物學最新進展,更不需要是全世界最懂rhn氏病的醫生。
我剛開始就犯了這個毛病,總是想把各種病的生理、生化、發育、遺傳、等等,學得非常透徹,花了很多時間,結果發現臨床價值極。
常見病經常發生(nhingsurnly),應該集中精力在常見病上,一味追求疑難雜症無疑是丟了西瓜揀芝麻。。
我班上有個同學,非常聰明,組討論什麼都懂,據每學習到半夜,結果半年就累壞了,休學半年。
我與別的同學相比,年紀大、也不甚聰明,而且家務事多,每給自己的規定是看書不能超過晚上10點,就靠抓重點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