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撿的?”
範陽便把出去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說到那個天葬的寺院,和山腳下的瑪尼堆時。
趙光明說道:“應該是以前廟子裏的喇嘛修的,這些操持天葬的,到了晚年一般都會覺得心裏不安,要是密宗的,還會修千日行,我也是聽說,那些苦行僧都是赤腳走路,住岩洞,喝雪水,能堅持下來的,能夠轉世。”
“苦行僧?”範陽點點頭。
的確,藏區的信仰太過深厚,從印度傳過來,身處高寒地帶,信息又封閉,常人的思維難以揣摩。
隻不過這麼多瑪尼堆,還這麼大,也的確罕見了。
“意思說,你們出去沒有看到偷獵的人了?”趙光明又問道。
“沒有,應該是走了,我們一直走到主峰下麵,估計峰頂的海拔超過了5000米,登山應該是沒必要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順著河穀往裏麵走吧。”
“不休息一天了嗎?”
“算了吧,今天第幾天了?”
“第五天了吧。”趙光明答道。
臨走之前,他們在采金棚的位置,給大黑隻留下了幾天的食物,那幾匹馬拴在采金棚的樹下,也打了幾堆鮮草。
原本以為,最多兩天就能走到山腳下,卻沒想到耽誤了5天時間。
要再耽誤兩天,大黑還可以自己回塔公鎮,那幾匹馬被拴著,非得餓死不可。
現在才發現考慮不周。
從四月初八,浴佛節算起,他們5月初進山淘金,七月半回到湖南,在老家耽誤了半個月,重回康定已經是八月中旬,這是陰曆,陽曆,現在已經9月12號,早就立秋了。
山區的溫度,也逐漸降了下來。
“現在怎麼辦?之前我們考慮不周,現在明顯出了很多問題,采金棚的營地,那幾匹馬,還有大黑,咱們給丟在那兒,再不回去非得餓死不可。”範陽說道。
“是啊,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要不明天進去看一天,就回去了嗎?”
可幾人臉上,都是一副不甘心的神色。
“老哥,你估計什麼時候會下雪?”範陽問道。
“下雪啊?說不準,估計十月份一過,就會下雪了吧。”趙光明答道。
“十月份?你說陰曆還是陽曆?”
“現在咱們這裏,嚴格的說還是川西高原,下雪會晚一些,康定一般是十月下雪,陰曆。”
“陰曆?”範陽沉吟道:“那就是說,要陽曆的11月,才會下雪嗎?”
“也說不準,但是溫度下降得很快,過了國慶節,晚上就會降到零度以下。”
“這個問題不大,也就是說,留給我們,至少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對嗎?”
趙光明點點頭。
的確,現在讓幾人就此回頭,太不甘心。
範陽仔細想了一會兒,溫度低,他們現在裝備齊全,帳篷的保暖性能還是很好,隻要不下大雪封山,安全方麵還是有保障的。
再怎麼,十月份應該還是安全的。
“之前考慮不周,咱們人手不夠,沒有經驗,當初從塔公出發,就該徒步進來,不該騎馬,現在反而成了累贅,或者當初就該騎馬進來。”
趙光明反駁道:“沒進來過,哪裏知道。”
當初幾人不知道路況,仔細回想一下,沿著河穀進來,還是可以騎馬的。
應該說可以欠著馬走。
“那要不這樣,咱們就在這裏紮營,反正離山腳也近,你在這裏守著,我和缺一門出去一趟,把大黑和那幾匹馬牽進來。”
幾人商量了一通,最後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首先,那5塊河灘,明年都可以開采,那麼采金棚的位置,就太靠後了。
目前他們所處的位置,處在河穀林木帶的尾巴上,再往裏麵走,就是石板灘了。
在這裏紮營正好合適。
到了上遊,水流沒那麼急了,這片林地的附近,趙光明又開始發現了水潭。
藏區的魚水資源豐富,有鯽魚,也有細鱗魚,但更多的是一種肚子上有紅色斑點的鮭魚。
隻要有水潭,根本吃不完。
食物可以得到保障。
要是明年進來,肯定要把營地建到這裏來的。
不如今年就一步到位,放棄之前的采金棚,再幹一個月。
他們約好下雪就走,天空中隻要飄下第一朵雪花,就往回撤,絕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