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就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時間,他們僅靠趙光明隨身攜帶,一個小小的洗金鬥,不借助滑槽,就淘出了半鍋黃金。
缺一門買的那兩口鋁鍋,現在用來盛黃金了。
原沙索性不要,淘一遍,立刻回填。
今年的時間有限,他們要用最短的時間,幹出最大的成績。
這個坑的金沙質量,高到不可思議,高到令三人懷疑人生。
也是戰戰兢兢,患得患失,每天都加班到深夜,隻睡兩三個小時,摸著月亮幹活。
三人都頂著熊貓眼,範陽的腳在水裏都泡腫了。
“歇一會兒吧。”範陽揉揉腳踝,他的身體最好,負責在水裏淘洗。
這片金坑的淘洗,根本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了,說誇張一點,伸手進去撿都可以。
鞋子早就打濕完了,範陽坐在沙灘上,把鞋子脫了,將快幹襪擰幹,放在一旁晾曬。
趙光明也把手中的鋁鍋一放,在範陽身邊坐下。
缺一門則帶著兩條狗,提著那杆獵槍,在分水嶺那裏站崗,巡邏,放哨。
他們仔細勘察了地形,發現這是一個天然的隱蔽所在,四周都有山壁阻擋,哪怕站在山脊線上,也不容易看到這裏。
隻有分水嶺那裏,才可以走進來。
還有就是站在峰頂上,向下望,應該能望到湖的一點邊緣。
現在這個時候,藏區的旅遊開發還處在起步階段,遊客非常稀少。
大多數集中在城鎮,還有就是幾座名山。
他們先從靠近山壁的地方開始淘,哪怕從峰頂向下望,應該也隻看到到湖,看不到人。
“這次你們誰都別勸我,我非得買輛桑塔納。”
趙光明雖然累,臉上疲倦,感覺人都猥了一圈,但仍挺來勁,說完捂著胸口咳嗽了幾下。
範陽拍拍他的後背:“怎麼?胸悶麼?你注意一點,別把老命丟在這兒了,到時候就便宜我和缺一門啦,哈哈。”
範陽開著玩笑,用手探了下趙光明的額頭,拿出水壺,遞了兩片高原反應的提前藥片給他。
怕不保險,又給他拿了幾片消炎藥。
“沒事,這點把點,你們兩個小屁崽子,趕我差遠了,你信不信我上布/達/拉/宮不氣喘的,就是嗓子有點癢而已。”
“注意點別感冒啊,感冒了早吃藥。”
趙光明雖然40多歲,但身體的確夠硬,應該說死硬死硬的,常年在高原上跑,早就適應了。
而範陽和缺一門,都是農村從小挑糞,滾澡長大的,人又正年輕,區區4000米的海拔,更沒問題。
叮囑了一句,也就不再擔心了。
從鍋裏抄起一把金沙,這些不算金沙了,大顆的有黃豆般大,小的也有芝麻一般。
抄在手裏,讓它嘩嘩嘩的落下。
搖搖頭,說道:“人生如夢啊,說真的,我做夢也沒想到,能有這樣的奇遇,總感覺不太真實,總害怕一覺睡醒了,發現是場夢,命運啊。”
“切,就這點出息,我跟你說這都不算什麼,你是沒看到當年我們那裏修水庫,那時候我才十幾歲,也是和咱們這裏一樣,根本不用滑水槽,全是金豆子,我跟你說淘金它就是這樣,河裏衝刷出來的都是渣渣,不過咱們這次算是發財了,當初咱們那裏,沒幾天,就來了幾千人,窩在坑裏那叫一個搶啊,後來黃金部隊就來了,完蛋,誰都進不去了。”
趙光明說完,又是一番哈哈大笑:“明年再進來幹一年,咱們三月份就進來,雪化了就來,把這片湖岸淘光,就可以退休啦。”
“這麼沒出息?不打算深挖個四五米,反複洗個兩三遍了?”
“不了,不了,我也老了,幹不動了,這樣吧,這個坑,明年洗一遍,就留給你兩個年輕人折騰了,我分了錢,回去養老了。”趙光明嘴上雖說,但範陽一看就知道這家夥是裝的。
因為他眼角餘光,在觀察著自己的反應。
範陽擂他一拳:“你說什麼話呢,老哥,到了現在,你都還在提防著我兩,難道還信不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