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參……參見禦史大人!”
陳建回過神來,趕緊迎上前去,結結巴巴拱手參拜。
人群外,楚懷卻是一臉青白,掉頭便走……
他再傻,也隱隱猜到事情有點不妙。
重要的是,他認識王禦史,與他父親根本不是一路人。
這次,王禦史可是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出巡,真要把這案子當眾給審清楚了,後果難以設想。
一查清,知府勢必也會卷進去。
再順藤摸瓜一查……他的父親也脫不了幹係,說不定王禦史還會借機徹查。
到時別說他跑不了,還把整個楚家也給連累……
所以,楚懷急著趕回去,一些該銷毀的書信、帳本什麼的得趕緊。
“楚公子,如此熱鬧可不是隨時都能看到的,何必匆匆離去?”
哪知一轉身,卻有人在他身後戲謔地說了一句,驚得楚懷一頭冷汗,顧不上回頭,拔腿便想跑。
可惜,腿上卻像綁了斤千沙袋,根本邁不動步……
場中,王禦史躍下馬來,衝著陳建道:“本官收到了一張訴狀,說是有個叫馮生的秀才被陳大人屈打成招……”
陳建驚得一頭冷汗,急急道:“回禦史大人,一定是那妖女想要誣陷下官。她並非人類,而是狐精,善於蒙蔽人心……”
“陳大人,你是在指責本官為妖所迷惑?”
“下官不敢……”
“既如此,那本官今日便當著全城百姓的麵重審此案,是非曲直,自有公斷!”
事已至此,陳建又哪裏敢說個不字?
隻能乖乖聽令,命人將馮生以及相關證人帶到現場,當著一眾百姓的麵重審。
雙方各執其詞。
馮生大呼冤枉,說他是被楚懷陷害,他清醒的時候發現那個歌伎已經死了。
但是,幾個證人都是楚府的下人,堅持咬定馮生正是凶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馮生如果拿不出有力的證據,怎麼可能翻得了案?
“二位大人,民女有話要說!”
辛十四娘適時站了出來。
陳建正想喝止,王禦史卻笑了笑道:“你雖為狐類,但也是馮生的妻子,本官今日便破個例,準你為夫申辯!”
“多謝大人!”
辛十四娘揖了一禮,又道:“大人,楚家之人指證我家相公殺了那個歌伎,無非就是覺得死無對證,他們說哪般,便是哪般。
但是,小女子卻是有幸請來地府五方巡環使大人,他可以喚出那死去的歌伎,讓她親口講一講冤死的真相……”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好在現在是大白天,又有一眾官兵在,一眾百姓不願錯過這千古奇聞,壯著膽子留在現場。
“荒唐、荒唐!”陳建回過神來,猛地拍案怒喝:“你個妖女,竟敢讓地府的官上來管人間之案,禦史大人……”
沒等王禦史開口,場中突起陰風。
明朗的天空為之一暗,一團若有若無的黑霧籠罩上空。
一眾百姓驚惶不已,紛紛擠到一起相互壯膽。
隨之,一道人影憑空而現。
“老師?”
一見韓尚書出現,王禦史無比震驚,脫口呼了一句。
當年他入京為官時,正是拜入韓尚書門下,故稱其為老師。
韓尚書笑了笑:“嗬嗬,當年一別,你已經升遷到如此高位,可喜可賀。”
“老師,你……你怎麼……成了地府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