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大廳內依然很安靜,當苟家城抽完最後一口煙,在把煙頭丟到那華貴的地板上,在狠狠的一腳猜熄後,他便開口,出了一番話。
“您能不能告訴我,如果我今死了,身體卻仍然沒有倒下,那些人還會不會指著我,用我的死,用照相機拍我的屍體,來證明自古以來邪不勝正的道理,用來證明與一個國家為敵的下場?”
從苟家城的聲音中,巴蒂斯特聽到了絕對的死誌,他的心髒狂跳,霍然回頭,就在這個時候,時間在巴蒂斯特的眼睛裏仿佛要凝滯了。
苟家城雙手握著那把剪刀,拚盡全力對著自己的胸膛狠狠刺下去。
他在龍神部隊自修過生物學,甚至還學過急救知識,他真的太清楚人類的心髒在什麼位置了。
剪刀撞開了肋骨的縫隙,直接刺破了他的心髒,在瞬間就斷絕了他所有的生機。
“滋……”
空氣中傳來了什麼被刺破,又有什麼噴濺出來的聲音。
鮮血順著剪刀的縫隙象噴泉一樣滋射出來,一個正常人,心髒被刺穿後,最多還能再活十三秒鍾,在這生命最後的時刻,能夠讀懂唇語的巴蒂斯特,分明“看”到了苟家城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無聲呐喊:“我苟家城生得正,站得直,我沒有錯!而且我是一名龍神軍人,我就算是死了,我也要站著,也要笑著,讓所有人看看,身為一名龍神軍人應有的傲氣!”
十三秒鍾過去了,苟家城的頭依然高高昂著,他臉上依然帶著那個讓人無法理解的微笑,而他正在高速失血的身體,依然象根標槍般,穩穩的挺立在那裏,坦坦蕩蕩的死也不肯倒下。
也許他的堅持,真的很幼稚,一個人死都死了,還需要理會旁人對他的評價嗎?!
但是這名華夏軍人,卻拚盡生命中所有的力量與意誌力,讓自己的屍體,真的猶如一支標槍般沒有倒下,他要證明與維持的,不過就是一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自尊罷了,一個弱者的自尊!
在走出那幢別墅的時候,巴蒂斯特昂起了自己的頭,他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眼裏正在輕輕泛起的東西。
他也是一名軍人,雖然沒有出生在戰亂年代,但是由於職業特殊性,他仍然經曆過血與火的考驗,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年和陳牧一起經理的那些……
在他的眼裏,死亡就象是蠶蛹變成了蝴蝶,自然而美麗。
巴蒂斯特緩緩伸出手臂,抱住眼前哪怕死去,也如同標槍一樣站立的華夏龍神軍人。
“兄弟,一路走好!”
……
……
一個西裝革履,全身名牌的年輕F國男人快步向巴蒂斯特走過來,看他的樣子,似乎想要和巴蒂斯特握手,用來表達他對巴蒂斯特的感激。
隻要看看圍在他身邊的那幾個曾經成為人質的F國人,巴蒂斯特就明白,眼前這個人就是苟家城一直想見,卻沒有見到的那個紈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