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這段婚姻已經沒有了維持的必要。
他冷聲說:“你還想離婚?”
她抿抿唇,“這樣最好。”
對,這樣最好,兩個人再也沒有牽連了,恨好也愛也罷,通通都不需要再糾結。
“離婚吧,越快越好。”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水眸注入了輕蔑和諷刺。
他轉過身丟下一句話:“我不會離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要麼離婚,要麼就滾遠點。”
他深吸口氣,轉身大步離開,帶起一股入骨的清寒。
他還想折磨她到什麼時候?大理石鋪就的窗台,華麗而又冰冷,卻冷不過她的心,順了他,就繼續做一顆任他擺布的棋子,還不知道會怎樣折磨她泄憤,可要和他打官司離婚,如果輸了,她又哪來的後路可退?
腳底冰冷,仿佛踩在冰上,低頭才發覺是光著腳的,寒意一點一點,浸入骨髓,隻覺得心冰到了頂點,無法抵禦的冷,徹心徹肺。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這個城市的黑夜太漫長了,隨手拿了他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包香煙,抽出一支點燃輕吸一口,味道比想象的還要辛辣,卻正適合她,夜風拂過骨縫,有冰冷透骨的痛感,指間嫣紅的火苗在夜風中婆娑起舞,被風吹散的灰燼好像藏人天葬時的骨灰。
香煙跟酒精一樣,可以麻木掉一個人的靈魂,瞬間堵住各種的傷口,當然前提是不在意這是飲鴆止渴的話。
想起老公這個代名詞,她冷笑了一記,如果她還繼續留在這裏,她會死的,被他逼死,看著奢華的牢籠,她告訴自己,她要離婚!
莊嚴肅穆的調解庭,氣氛壓抑到極致,她凜然的看著蘇氏的法律顧問正在滔滔不絕,為他的金主辯解著他結婚五年來的所作所為,而金主是不屑來這種地方的。
她是給蘇家留存了足夠的麵子才沒有鬧上法庭,而同意私下調解,她相信法律會給她一個公正。
律師是極好的律師,口若懸河,入情入理,連她都為之動容,是嗎?她居然不知道,原來蘇逸辰是這麼一個合格的丈夫。
既然她決定要離婚,就一定有所準備,蘇逸辰,這婚你是離也得離,不離也得理。
她沒錢請律師,原告是她,辯護也是她,正義凜然的說,“法官,我有被告不忠誠的證據。”如果他能和平離婚,她又何必出此下策?
她還記得臨來前,電話裏他一字一頓,“你會後悔的。”
她冷笑,從他親手殺了她的孩子後,她對他做什麼都不會後悔。
光盤是她找私家偵探偷拍的,那是他和一個女明星在一起時錄下的視頻,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但也是他在外麵有女人的證明,但是當她的眸光落在視頻上的時候,表情倏然僵滯起來,那不是她的證據,怎麼會?
視頻中男子和女子發出曖昧聲,抵死纏綿,可竟是她和他同房時的鏡頭。
林爽撕心裂肺的大喊,“不是的,不是的,那個女人明明是他的紅粉知己,不是我,不是。”
法官示意關了錄像,她淚流滿麵,看著對方律師嘲諷的笑,她忍住衝過去撕破他的臉的衝動。 “現在,我宣布,原告林爽狀告被告蘇逸辰婚姻出軌一案不成立,駁回原告離婚請求……”
法庭外,她看著豪車裏那個熟悉的身影,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蘇逸辰,你是個禽獸。”
他嘲諷一笑,揚長而去。
失去寶寶又被禁足了的女人似乎變得更安靜了,靜得淒涼、靜得更加令人心痛,她幾乎每天都將自己留在庭院中,望著一株株的花花草草發呆,甚至有的時候喃喃自語。
蘇逸辰在駁回離婚的第二天便飛到國外主持會議了,而剛出院的蘇家老爺子和蘇北也是事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蘇逸辰早已買通了醫生,隻說是孩子發育不好自己流掉了,為此老爺子一氣之下又住進了醫院。
整個別墅更加安靜了,除了幾個工人,還有如遊魂般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