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離得更近一點。
她這麼想著,轉身離開陰翳忘人聲的地方靠近。
越是靠近煙花衝上天的聲音更是明顯,幾乎是在耳邊炸開一樣,頭頂上也時不時透著光打在她的肩膀上,她不作聲響的拉近距離,最後站在人群中的幾步之遙。
那些人應該都是一些老百姓,有的青年脖子上還騎著幾個四五歲大的小娃娃,甚是親昵,現在的人結婚都特別早,曆史上十五歲就嫁入宮中皇帝的也不少。
以前自己的同屆同學最多也就生了個娃而已,而現在年齡相仿的妙齡女子的娃娃都可以下地打醬油了,實在是一種難以言述的體驗。
“太奇怪了。”
“你是說天空之花?”
她愕然,猛地扭頭看著拍著自己肩膀的人,愣了半晌,鬆了口氣,“怎麼是你,你也喜歡到民間湊個熱鬧?”
默然噙著淡笑,挪開了放到玉城肩膀上的手掌,微微一笑,道,“你到是一點也不擔心我把你偷溜出來的事情告訴別人,扮成這樣出來,你也是挺聰明的。”
他指的當然是玉城的一身男裝,她聞言臉色稍變左看看右看看確定隻有他一個人才送了一口氣,還好他是一個人來的,她摸不清默然現在的笑容意味著什麼,隻知道反正不是什麼好笑。
“你可別亂講,我可是拿著出宮令牌出來的,是正大光明的出來的!”
“不是慣著我,是我問他討的,他揪不過我。”
她去問顧淮夜要令牌的時候是偷偷去的,避開了所有人出行的時間確保了多次絕對沒有人在看著她的時候才敢去找顧淮夜的。
她狐疑的眯起雙眼,口氣不大好, “你監視我?”
默然本來溫雅的笑容多了幾分戲謔,甚至是對玉城對口氣保持著一種輕蔑的口氣,“我可沒有,你還沒有那種值得我監視的地步,你還不足以擾盤。”
玉城“哦”了一聲,登時默然。既然不是監視自己那肯定就是顧淮夜身邊有他的線人,估摸著也就是那個書童,回去的時候就要告訴顧淮夜要把那個書童換掉。
她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輕歎一口氣,拉著默然衣袖的力氣似有似無,頗有求情的口氣說道,“你可別告訴別人啊,是我找他磨過來的。”
默然手一擺,淡淡地道,“那可說不定。”
她一怔,似乎也沒想到默然會這麼說,她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對自己的無能有些憤憤,是了,自己早該認清,自己手上一點籌碼也沒有,怎麼可能會讓默然回心轉意。
她想的專注,不見默然抿著薄唇上揚嘴角,有些得意的意思。
“行了,我不說就是了。”
“真的?”玉城驚喜道,根本沒有猜到默然突然變卦的原因,自己也沒有什麼能給他交換的東西,他們這些古人玩心機的不都喜歡交換條件麼。
“你不信我?”
玉城啞然,不過隻是一時的事,連忙開口搶在默然說出什麼反話的話之前快速吐出一段話,“不敢不敢,我當然信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嘛!”
默然失笑,手掌覆上玉城的腦袋,本來用巾帽幹幹淨淨梳好的頭發被他揉的有些淩亂,“你確實聰明。”
玉城表情不太好的打掉在自己頭頂任意作亂的手掌,“你別亂摸我頭發,很難梳的!”
默然難得的皺著眉,“我替你保密,你難道點賄賂的封口費也不願給?你要是這麼決意我便書信一封立馬告上身上那邊去,就說在宮外碰見了本應該在宮裏的……”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自己手被人抓起放到玉城的頭頂,玉城沒好氣的說,“得得得,你就使勁坑我吧,給你摸就是,也不會掉塊肉。”
默然滿意的笑笑,也不客氣的大手一糊就把她的頭發摸的散亂不整。
她捎帶嘴角,埋著腦袋小聲嘟嚷了一句:“你就不記嫌男女有別?”
她低著頭看不清默然的表情,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可你現在是男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