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和軒兒呆在一起的玉城本不想理會,可抬頭看到顧淮夜臉上少有的凝重,甚至還有點生氣的臉色,也意識到顧淮夜這是有正事要說,便微笑著摸了摸軒兒的頭,溫柔的說到:“軒兒怪乖,你先和奶奶呆一會兒,姐姐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聽到軒兒乖乖的應了聲後,玉城便放心的起了身,跟在顧淮夜身後下了馬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跟著顧淮夜走到了馬車不遠處,玉城見顧淮夜停下了,這才疑惑的開口。
聽到玉城的問話,顧淮夜轉過頭,微微蹙著眉對玉城說到:“你還記得吧,李文相那天來向我稟報瘟疫和流民的災情走後,我又下令戶部尚書迅速向偏城撥了八百萬兩救濟銀。”
“是啊,還撥了好幾噸救濟糧呢。不過我也剛想問為什麼還會有軒兒家人這樣的百姓忍饑挨餓呢?”聽到顧淮夜的話,玉城一時間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是啊,可是我剛才問了老人家,她說從未見到什麼救濟糧和賑災銀,甚至百姓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顧淮夜沉聲道。
“一般這樣的公款一定是會經過層層官員的手的,況且這次戶部所撥的賑災銀和救濟糧是你親自下達的命令要加急下放的,一定是在被吞在某一處環節了……”沉吟片刻,玉城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到。
聞言,顧淮夜眸色漸深,絳紫色的衣袂在微風中輕飄著,“你是說……這當中有人動了手腳……?”
“不錯,一定是有些居心叵測的官員私吞了,不然不可能我們都到了,救濟糧和賑災銀還沒到。你說,是朝廷的人出了岔子嗎?”
“不,不,不,應該不是。”思慮了一會兒,顧淮夜輕輕地搖搖頭,“戶部尚書是我當初登基時新安排的我的人,應該是可信的。”
玉城思量著,然後薄唇微啟,對顧淮夜道:“可是誰能保證他就不會偷偷沾點油水呢?說不定他也會趁機從中撈點好處……”
聽到玉城的話,顧淮夜的眉頭間的慍怒又多了幾分,似是做了某種一樣,顧淮夜沉聲道:“不過既然我們現在已經身在偏城,那就好好趁這次機會,來個突然襲擊,我倒要好好看看這裏到底是否有官員貪汙的情形……”
“好,那我們千萬要隱藏身份,來他個微服私訪。不然的話就打草驚蛇了。”玉城讚同道。
“好!”顧淮夜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望著玉城,輕聲道:“那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好嗎?之前那樣是我實在擔心你的安危,好不容易才讓你回到我身邊,我太害怕再失去你了……”說完,顧淮夜便將玉城狠狠擁入懷中。
原本一怔的玉城頓時覺得這一路上的委屈和不解都瞬間煙消雲散。輕歎了口氣,雙手緩緩地環上顧淮夜的腰,玉城輕聲道:“好,無論怎樣,我和你一起麵對……”
回到車上,顧淮夜命令馬夫立即向城門行進,晌午時分就到了偏城城門口,給守門的官兵了點銀子,倒也是比較輕鬆的進了城。進了城,顧淮夜對其餘隨行的幾個仆人吩咐道:“進了城門,你們就花些銀子呆著軒兒和他奶奶找個安全的客棧住下,好好照顧他們祖孫兩個。等我的消息,你們兩個侍衛都跟我走。”
有交代了些許,顧淮夜和玉城牽著手先下了馬車,帶著侍衛緩步像城內走去。
一路上,街道上,行人可以說是十分稀少,正疑惑著,突然,一道有些猥瑣的瘦小身影,從一處角落處閃到了顧淮夜和玉城麵前。
陡然停步,顧淮夜麵露謹慎的望著來人,問道:“你是何人?”
“嘿嘿,這位公子,”麵前的猥瑣男子衝顧淮夜諂媚一笑,道,“我是這裏的有名的金手指,看您是初次來到,而我消息呢又是極為靈通,這偏城的大小事,我可都能知道些。”
金手指?這個小偷還真是膽大,帶著戲謔的笑打量了這男子幾眼,顧淮夜一時間提起了些許興致,讓侍衛甩給那男子幾粒碎銀子,看著對方急忙接著,然後沉聲問道,“那好,前兩天呢,一個女子來這兒討些吃的,卻是沒有回來,你可知道些內情啊?”
聽到顧淮夜的問話,那男子突然臉色大變,轉了轉眼珠,準備開溜,卻被眼疾手快的顧淮夜攔下了去路。
“說!到底怎麼回事?!”見男子反應,顧淮夜不禁厲聲吼道。
男子哭喪著臉說到:“公子,這我真不敢說,不然我絕對小命不保啊……”
微眯著眼,顧淮夜定定望著男子,冷笑道:“你信不信,你不說,我現在就讓你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