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緊緊咬著嘴唇,她胸中的憤怒蓬勃而出。
“皇上,您千萬別聽玉婉胡說八道。這丫頭一直說我是什麼才女,其實臣妾的書畫根本拿不出手。臣妾覺得還是算了吧!”玉妃娘娘一個勁的推脫道。
“可是……過幾天,朕就要帶你們去皇陵祭祀了。你們總該有點表示吧?”顧淮夜隻好把先帝搬了出來,壓住兩個女人。
“臣妾可以用別的方式捐點銀子……”玉妃娘娘心中不快,她隻好連聲拒絕。
“你們一向喜歡在朕麵前表現,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誰也不願意畫畫作詩,是不是有些人心中有鬼?
聽到顧淮夜這樣說,玉妃娘娘唄嚇了一跳,她輕輕的攥著雙拳,壓低聲音道:“皇上,臣妾才疏學淺,怎麼敢和您頂嘴?臣妾隻是不敢獻醜而已……”
說著玉妃娘娘向後退了幾步,若是換做從前,她一定會衝上去表現一番,可是這次她站在原地絲毫不動,明顯是害怕那帶毒的墨塊會傷及自己的身體。
顧淮夜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黑眸之中的冷峻越發濃烈起來:“玉婉磨墨,玉妃寫幾個大字。朕就坐在這裏等……”
此時的顧淮夜身上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他語氣之中的絕殺完全把兩人給嚇唬住了,兩個女人不禁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如果不寫不畫,朕就覺得你不想為先帝盡忠盡孝。”顧淮夜吹胡子瞪眼,態度尤為可怕。
雖然兩個女人如今狼狽不堪,可是她們必須要照做,如果漏陷兒的話,不隻是她們活不成,就連自己的家人都會被扣上弑君下毒的帽子。
玉婉重重地歎了口氣,幸好不是太深的毒,否則沾染一些,一定會暴斃而亡,到時候她們兩個人的命就沒了,到底找誰來報仇?
“實在對不住了,臣妾獻醜。”玉妃娘娘俯身坐在了城妃娘娘的座位上。
“你們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就在氣氛焦灼之時,顧淮夜的聲音一下下撞擊著兩個人的耳膜,玉妃和玉婉的臉上隨即微微一怔。
玉婉轉過臉去,看著顧淮夜和玉城站的老遠,她心中不由得特別憤怒。
宮中的幾個宮女排排站,誰也不肯過去幫忙,她們擺明了知道內幕,不過想要讓虎虎生威的兩個人也嚐嚐中毒的滋味。
“咳……臣妾很少伺候別人筆墨,皇上真是找錯人了。若是待會兒臣妾磨的墨不好用,玉姐姐千萬不要生氣。”剛剛還氣憤難平的玉婉,轉眼之間整個臉色就安靜下來,她站在玉妃娘娘身邊,乖乖的磨墨。
原來這一切都是圈套,轉頭朝著玉城那張得意的臉,玉妃恨不得撕爛了她偽善的麵容,冷眼瞥了顧淮夜幾眼,玉妃娘娘隻好拿起毛筆開始寫字。
刺鼻的味道鑽入鼻腔,玉妃娘娘故意用手帕捂住口鼻道:“果真是上好好的墨塊,味道也和從前不同。”
就在此時,眾人發現玉妃娘娘的鼻子流了不少鮮血。
“玉妃娘娘,你的鼻子怎麼了?你不會是受傷了吧?快讓我看看,寫個字怎麼會流鼻血?”玉婉的黑眸之中滿是關切。
宮中的其他人都默不作聲,大家心中有數,而這些墨塊有劇毒,就是不爭的事實。
玉婉看到自己汩汩而流出的鼻血,氣衝衝的放下了毛筆,她不敢說出實情,隻能自我寬慰:“可能是臣妾這幾天沒有休息好,所以才會流鼻血的。”
不過,玉妃娘娘的解釋還是有點意思的,她明知道墨塊之中有毒,還要故意迎難而上,這個女人的心果然比蠍子還要毒。
看著玉妃娘娘臉上的汗水,玉城並不擔憂。
“玉妃娘娘,您身上的傷不礙事的,可能是天氣太熱了,您是椒房之寵,外麵冰天雪地,早知如此,您應該去寒冷一點的房子去住,才不會流鼻血。如此執著在溫暖如春的房間裏,不知什麼時候又要流鼻血了,這樣對身體不好的。”城妃娘娘語氣之中帶刺,她早就感覺危險一步一步的逼近。
聽到玉城的話,玉妃娘娘額頭上的汗越發濃密起來了,她隻好一個勁的賠不是:“皇上,臣妾身子不適,先走一步了!改天臣妾再陪您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