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灰塵落了一地。
小德子站在最前麵,弓著身子道:“皇上駕到!”
玉婉和玉妃娘娘立刻匍匐在地,聲音顫抖的道:“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顧淮夜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二人起身。
“這幾天,你也受了不少的苦。此番麵壁思過,可想通了?”顧淮夜站在大廳中央,沒有坐下,他環顧四周,這裏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
“皇上,您瞧瞧玉姐姐的雙手,幾乎都給凍傷了。她可是世家小姐,哪裏照顧這份罪?姐姐在眾位奴才麵前頂撞您,是姐姐的錯。臣妾在這裏給您賠罪了!”玉婉巧舌如簧,幾句話就讓顧淮夜心中不安。
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顧淮夜還是有些錯愣,這兩個女人的臉喲五分相似,他終於明白,後宮中的爾虞我詐永遠不會停止。
看到玉妃娘娘隨便玩起了頭發,沒了往日的風采,顧淮夜心中微微一疼。
至少,眼前的女人是爹娘生養的貴族小姐,在這裏受罪,的確有點過分。
可是每每想起玉城受過的苦,顧淮夜瞬間收斂了對兩個女人的所有憐憫。
顧淮夜輕輕掃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他語氣愈發清冷起來:“我讓你抄的經書,你可抄完了?”
看著顧淮夜不肯放過,玉妃娘娘哭聲更甚:“啟稟皇上,臣妾的這一雙手,都起了凍瘡,沒辦法動彈。所以……臣妾沒辦法抄經書。”
“沒關係,這些墨塊我可以賜給你,等你手上的凍瘡全都好了,再慢慢抄。抄不完,我不會原諒你的。”顧淮夜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
玉婉在一旁喋喋不休:“多謝皇上開恩,多謝皇上!”
“還有你,別以為可以逃得了幹係。如果不是祭祀在即,我根本不會放過你們。你就在玉妃旁邊幫忙磨墨,你們向來配合得天衣無縫,這次也不例外吧?”顧淮夜翻翻眼皮,一臉認真的吩咐道。
“是皇上,臣妾遵命!”玉婉答應下了所有事兒。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回去了,記住,三天之後,我們就要啟程去皇陵拜祭了。我不想你們再鬧出別的事情來。”顧淮夜走之前還不忘警告幾句。
“是皇上臣妾遵命!”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道。
看著皇上越走越遠的背影,玉妃娘娘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看來我必須要見見父親了!”玉妃娘娘心中自有打算。
“姐姐,您做的所有事兒都被皇上給揭穿了,他隻是看在和靈的麵子上才放過我們一馬。我勸姐姐什麼都不要做,一旦此事擴大,對你我都沒什麼好處。”玉婉直起身來,她終於可以回家了。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玉婉下輩子都不想再來了。
如果不收斂一些,玉婉很可能會被打入冷宮,成為棄婦。
玉婉和玉妃娘娘不同,至少人家有一個呼風喚雨的父親。玉婉什麼都沒有,她必須靠著自己的能力,走到最後。
哪怕偏安一隅,玉婉也要在宮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看著外麵的天越發陰沉起來,玉妃娘娘被人攙扶著走出了偏殿。
外麵空氣凜冽而稀薄,玉妃娘娘吸了幾口氣,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宮中的宮女都在畫畫,有些人不會寫字,就去求太醫院的太醫幫忙。
所有人都在做孔明燈,是之間竟然成了風氣。
玉妃娘娘走了一路,看到所有人都在議論孔明燈,她不僅下意識的攥緊拳頭,發誓要報仇。
宮中,溫暖如春。
一個太醫送來了凍傷藥,畢竟得為玉妃娘娘塗藥。
在此時,尚書大人快步前來。
“奴才參見娘娘……”尚書大人撲通一聲跪在玉妃娘娘的麵前,畢恭畢敬的道。
玉妃娘娘不管不顧,直接衝了過去,才把父親拉了起來。
“父親這是做什麼,沒有外人,您怎麼可以跪女兒?”聽娘娘說到此處,不由得涕淚橫流。
尚書大人見了,眼神陰鷙:“娘娘是後宮的小主,您情緒如此不穩定,如何能讓皇上相信你?”
此話一出,玉妃娘娘立刻收斂了所有眼淚,輕輕地抽泣著:“本宮隻是好久未見父親,想的很,父親不要見怪。”
“想來我們父女已經好久不見了,娘娘快坐!”尚書大人給了太醫一個眼神,太醫立刻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