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江小姐”而不是“秦夫人”,仔細一思量,就知道裏麵的不同。而江芷湘早就過了純真無知的年紀,心中有些微微的不適,但是麵上卻什麼表情都沒有,隻是在司紫幽看過來的時候,露出來了一個職業性質的微笑。
秦昊鈺將要離開的江芷湘拉進自己懷裏,如果江芷湘現在離開,他知道,她就會徹底的離開自己的生命裏。
“我介紹一下,我妻子江芷湘。芷湘,這個是司紫幽,和林宇陽一樣,也是我朋友。”這裏,秦昊鈺特意點了一下林宇陽,意思其實就是想告訴江芷湘,他們兩個人之間沒什麼關係,隻是普通朋友。
江芷湘自然是認識司紫幽的,隻是司紫幽不認識江芷湘而已,哦,也不能說是不認識,司紫幽從秦昊鈺那倒是多次聽過,甚至在為秦昊鈺做心理引導的時候,秦昊鈺也總是無意識的呢喃江芷湘的名字。
所以說,這兩個女人,都是互相知道,卻又不認識,現在的確是第一次相互正式見麵。
可是看著江芷湘的樣子,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我去那邊坐坐。”江芷湘指了指不遠處。
秦昊鈺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身旁江芷湘會再次離開自己的視線,然後一走好多年。那種找不到的無力感,秦昊鈺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可是,在秦昊鈺看向江芷湘眼中明顯的不悅的時候,隻能縱容的伸手為江芷湘理了理頭發,“去吧,別喝酒。”秦昊鈺,倒是沒忘江芷湘有胃病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江芷湘的胃病好了沒有,但是囑咐江芷湘不喝酒就對了。
司紫幽看著秦昊鈺對江芷湘的關心,平靜的表麵眼下了心裏的嫉妒與不平,隻是淡淡的笑著。看著江芷湘走遠,她含笑開口:“你們……?”
雙手忍不住握了握,她很怕秦昊鈺會幸福的說出“我們和好如初”幾個字。看著溫柔而又帶著嗬護的秦昊鈺,司紫幽有些難受。
她陪了秦昊鈺整整七年。
七年前,她親眼見證了那場車禍,要不是路虎的性能良好,怕是秦昊鈺就那樣沒了。她從沒看過那麼慘烈的車禍,而且還是親眼所見。但是本著醫生的職責,即便是她隻是心理醫生,依舊上前救人。
她甚至在靠近秦昊鈺的時候,還聽到了秦昊鈺呢喃的“芷湘”兩個字。
看著昏迷的秦昊鈺,司紫幽的心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因為是心理醫生,所以從細小的動作和微表情,司紫幽就可以猜出那人的心理,可是在看到陷入昏迷,渾身是血的秦昊鈺,司紫幽第一時間竟然感到莫名的心疼。
後來,秦昊鈺被送到了醫院,在知道秦昊鈺的身體上的傷已經在複原,卻沒有清醒的時候,她提出了心理引導的輔助方法。
她通過潛意識的催眠,“看到”了秦昊鈺的執念——江芷湘。後來又從秦家人那裏知道了一些經過後,她為秦昊鈺感覺到不值得,一個懦弱的總想著離開的女人,值得他這麼真心對待嗎?
再再後來,司紫幽親眼看著秦昊鈺瘋狂的尋找著江芷湘,卻找不到。看著秦昊鈺強行振作起來,發展秦氏,看著秦昊鈺從憂鬱、頹廢,變成了用冷漠把自己包裹起來……
於是,司紫幽再次以心理醫生的身份和秦昊鈺交了朋友。她很高興,秦昊鈺的身邊沒有其他走得近的女人,除了容雲芸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可是,現在,看著一向冷漠的秦昊鈺,竟然笑著去幫江芷湘整理頭發,像是普通人家的丈夫一樣,擔憂的告訴自己的妻子不要喝酒之類,司紫幽怎麼可能不嫉妒?又怎麼會甘心?
聽著秦昊鈺靜靜的吐出“馬上”兩個字的時候,司紫幽的心暫時放下了一半,“馬上”的意思,不就是說現在兩個人還沒用徹底的和好嗎?但是既然都“馬上”了,司紫幽又免不了去擔心。
林宇陽悶悶的再次灌了杯酒,看著兩個人說話。
於辰涼終於還是到了江芷湘身邊,拿過她手裏的酒杯:“別喝了,你忘了你的胃病,還有伯母和小魚兒不讓你喝酒的。”
“辰涼?”江芷湘沒想到竟然見到了於辰涼,心底多少是有些驚喜的。
畢竟這個舞會裏到處都是不認識的人,他們還帶著打量的目光,都沒有個說話的人,就連謝承啟也因為應酬而不在這裏。而於辰涼不是商人,反倒是個閑人,剛好可以陪江芷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