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關於西北軍取九江之事,您怎麼看?”
在安國公的書房裏,謝昱昆正與父親在商議此事。
“你先你的想法。”安國公端起杯子慢慢喝了口茶。
“兒子認為寧誌遠可能知道江南和江東等產糧重地已經被我們布下重兵,自覺難以攻取。
於是他不敢再覬覦這些地方,隻能退而求其次,往東邊沿海城鎮下手。”
“你這個想法我隻能同意一半。
確實,我們已經在江南和江東等產糧重地布下重兵,而且還擺出玉石俱焚、決不退讓的姿態。
如果換作一般大將的話,肯定不會孤注一擲要硬攻那些地方。
但寧誌遠可不是普通人,他寧家幾代人與關外凶狠成性的胡人交戰多年,什麼惡仗沒見過?
隻要他有心想打的話,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那父親您的意思是?”
“我現在還沒搞清楚他拿下九江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東北沿海地區山多平原少,曆來產糧有限。就算他全部拿下,除非完全不顧當地平民的死活,否則應該是不夠供應全西北所有士兵的口糧。
寧家既然打著忠臣遺孤的旗號,肯定不敢做這種逆下之大不韙的事。
我推斷,他拿下九江隻有兩個可能,一是找到了其他的糧路,二是這有可能是聲東擊西之計。”
謝昱昆畢竟是領軍打過仗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假如是聲東擊西之計,那他攻東北很可能隻是佯攻,真正目標還是江南?”
“這是最大的可能。他攻東北不僅是為了佯攻,還能順便從東北沿海城鎮獲取各種軍需物資作為補給。雖然不多,但至少也能解燃眉之急。
等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他會以東北為目標,甚至派兵過去支援時,寧家很可能會突然調轉槍頭偷襲江南,打一個回馬槍讓我們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寧賊打得好一副算盤,差點就中了他的殲計。
那父親我們應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棄東北而不管嗎?”
“現在還不是出兵對付寧賊的時候。
新皇剛剛登基,而且得位不正,難以服眾。再加上前一段時間寧賊廣發檄文,想聯合其他地方勢力共同討伐我等。
各地衛所雖然沒有響應,但觀望者眾多,各種心思都有。
而我們從西南調過來的心腹將士又全都在江南一帶鎮守,不能輕易走動。
如果這時候調其他衛所的兵將過去支援東北,領兵的大將有可能會被寧賊所煽動,成為反抗我等的助力。
這還是其次,再過幾個月就秋收了。
我擔心西北軍會趁著秋收之際,搶掠江南等地。
所以這時候我們不僅不能貿意調兵,反而要集中全部兵力防守京城、江南等心腹重地,絕不能讓寧賊得手。”
“父親的是。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守好江南等產糧重地。
隻要這些地方捏在我們手裏,西北遲早有一會麵臨斷炊的窘境。”
安國公凝視著地圖上西北那一大片廣闊的疆域沒有出聲。
關於如何對付西北,安國公跟他的心腹幕僚已經商議出一個比較可行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