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把她捆起來!”龍臨大喝一聲,隻見一個黑茫茫的大鐵圈飛向甘臻,她身邊的空間好像瞬間被黑夜籠罩,或者被無形巨手剜去一塊似的,消失了…她一聲尖叫,一個單薄的紙人一般被被捆倒在地,麵如土色,眼珠發出驚恐的藍芒。
“大老爺!…”崔如鐵駭叫一聲,就痛得麵唇失色,顯然是奴印在對他內心的忿怒不平進行了有力的鎮壓。
龍寶和胡旺財都驚呆了。
龍臨冷笑一聲,一抹眉心,閃出一張迎風就大的深綠色大弓,不慌不忙地把陰陽劍搭在弓上:“你不是甘臻!吧,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們?…不要心存僥幸,我這張弓,號稱‘戮神’!”龍臨隨口改了這把樞弓的名字,不想泄露太多,“就算你是化神大圓滿奪舍了她,你也必死於此弓之下!何況你奪舍不久,尚未融合完畢!老老實實坦白,或者我會饒你一命!”
“一命!一命!…”雪沾衣起勁地叫囂。旁人反而驚呆著一言不發。
甘臻的厚嘴唇可怕地蠕動著,一張圓臉嚴重變形,加上橫貫眉心的那條刀痕,看著頗有幾分陌生的恐怖。
“不是吧?”龍臨淡聲道,“你一路遇到的妖獸和殺道魔宗都沒有使刀的,你額上那條刀痕從何而來?甘臻的功法和雲水曦是一脈,金丹結在上丹田,所以正適合被你奪舍!那條刀痕,就是為了掩飾你眉心那個尚未愈合的血洞吧?仰景是不是你交給魔人的?否則星雲宗的人,有那麼容易被抓住?”
甘臻在地上掙紮著,“冤枉,我就是甘臻!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什麼!…”著便大哭不止。
“那就對不起了!“龍臨向毛菊花一擺頭,”菊花,把她的魂台挖出來!我們要不要賭一把,甘臻的金丹早已被剜去?”
“啊…”崔如鐵嚇傻了,噗通一聲跪地了,“大老爺,萬一,萬一…她就是甘臻呢?”
“如鐵師兄救我呀,我就是甘臻!”地上的甘臻涕淚橫流地尖叫著。
“是,大老爺。”毛菊花漠然答應一聲,拿起一把從仙劍門修士手中繳獲的寶劍,向在地上簌簌發抖的“甘臻”走去。
“慢著!”龍寶一直非常遺憾,沒有在穆秩這個“販賣黃沙”的壞蛋身上試一試他的鎖神枷的威力,現在剛好有這麼一個機會做個試驗,他當然不想放過。他對龍臨的判斷向來深信不疑,所以絕不會阻撓審訊。
毛菊花聽他要試試鎖神枷的性能,遲疑地看著龍臨。見龍臨點頭許可,她才一掐法訣,鬆開黑項圈。
菊花的項圈收回和龍寶的手串拋出幾乎是同時的,鎖神枷發出鮮血蕩漾般的紅光,在空中顛倒出令人眼花繚亂的飛速組合同時越變越大,咻的一聲追上了急速逃遠的“甘臻”,胡旺財驚歎一聲“好快的瞬移!這怎麼可能是金丹…”,就聽見哢噠作響,鎖神枷在空中扣住了逃得隻剩下一個黑點的“甘臻”,也就兩三息功夫就返了回來。
“這速度!”龍寶正要大聲歡呼,驀然大家眼前一花,大片燦爛星河突兀地出現在眼前,鎖神枷,甘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好像被突然拋進了浩瀚的神界,麵對著無限壯麗的各色星球,或極其渺遠,或如觸手可及;悠然無聲劃過的一道道流星讓他們感覺這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的廣袤無垠的星域,億萬年皆如此,又分分秒秒在變幻…一個星雲凝聚成的大門流轉著水渦形銀漢,訇然洞開,湧出無數紫煙丹霧,星芒碎隕爆閃亂飛,金烏玉兔,沉浮其中…一個青灰色的三層蓮台裹著一層光華璀璨的符紋,飛旋著遠去。
“注”的一聲裂響,一切都登時散盡無痕,隻有空中跌落的被鎖神枷扣住的“甘臻”,眉心出現一個血洞,鮮血流淌一臉,跌落地上,已然氣絕。黑白羽箭激射向遠方,把虛空射出一片猙獰的扭曲,遠處的際,泛出奇異的青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