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貓呢?”龍臨追問。
陳行邈不知道他為什麼關心曾拈雪的貓,當年他並沒有問過端木青玥關於貓的下落,所以隻能搖頭不知,“…據端木英瑞,曾拈雪一劍貫穿自己頭顱後,還拔了出來,上麵沾滿了她的金色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到雪地上;一條金色的血流從眉心順著鼻梁流淌下來,把她蒼白美麗的臉“剖”成兩半。她扔開自己的貓,左手握住劍尖,雙手一絞,將黑劍絞成一條麻繩模樣,合成一個黑色的圓圈,劍柄也隨之脫落下來…當所有的神將神兵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不明其故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巨大的黑圈燃燒著亮到目盲的白焰,像墨黑的日全食,猝不及防地覆蓋到他們臉上!……據曾拈雪神隕之時,整個巫神星域都彌散著絕塵青蓮的清香,久久不散。”
“不該是梅花的清香嗎?”龍臨問,心中一動。
陳行邈對他的思路有些不解,:“這是端木英瑞的回憶,他受了傷,或許感知並不準確。巫神星炸裂、機星主重傷的事,神界都一直沒有搞清楚主要原因。曾拈雪臨死前的一擊,幾乎送了機星的命。而端木英瑞,則因為不忍見曾拈雪受折辱,一直沒有走上前,而是站在了八螭雲車之後,反而僥幸撿回一命,其餘數千軍尉和神兵幾乎都在那次被曾拈雪所殺。”
“好啊,拉了那麼多混蛋墊背,夠本啦!…”龍寶聽到這裏,才高興了,“對了,那個什麼機星主怎麼那麼差勁啊?”
“薑奇策是文職星主,所以,廝殺決戰、臨危應變自然不如曾拈雪這樣常年征戰的武職星君。”陳行邈答。
“巫神到底有沒有通敵?”龍臨問。
“我也問過端木神女。我一直清楚地記得當時她臉上的悲愴和憂憤,她一邊流淚,一邊對我,‘整個神界誰通敵我都可以相信,但我絕不相信巫神曾寒江會通敵,會變節附逆!’…她個性溫婉,隻有到巫神案的時候,才會變得格外憤激。她認為巫神掌管刑獄,性情嚴剛不阿,難免開罪奸邪之輩,這才是禍源。”
龍臨想,這隻是端木青玥的看法,實際上並沒有出現過表明巫神一案有冤情的證據;尤其是曾拈雪臨死前的一擊,更是幾乎坐實了他們的叛逆之罪。而毛菊花,很可能就是此案中唯一脫逃的幸存者,一個神界的逃犯…他心裏一緊,想起雲水曦過,能不能獲知真相,其實並不重要…
龍寶突然一愣神,“我怎麼覺得菊花的那個項圈好像就是那把擰壞的黑劍啊?”
龍臨認真地摟住他的身體,吩咐他:“不要對菊花起!”龍寶繃著臉點了點頭。
“端木神女對巫神案了解多少?”龍臨問。
陳行邈搖搖頭,“她案發之前,曾拈雪似乎有所感應,曾輾轉送她一粒紫色絕塵蓮子,但是並無隻言片語。”
“巫神為何要偽造情報,召喚海神返回?”龍臨又問,他認為這才是關鍵所在。
“這事最難分解。巫神承認是他召回海神,但拒不承認通敵,也沒有明他的動機究竟是什麼…唉,端木神女一起這些,總要哭泣很久。為怕她傷心惱怒,我後來也沒有問過。這些神界上古疑案,不可能搞得清楚了。”陳行邈一到端木青玥,神色就不能自如。
顯然在他們相處的那些日子,端木青玥曾多次對他起那些星星點點的記憶,但是對巫神案的真實內幕,卻一無所知。
“曾拈雪為什麼要…那個畏罪自殺啊?”龍寶怎麼也聽不明白。
龍臨也,“聽聞神界最重軍功,何況當時大戰方酣,若巫神的行為與曾拈雪無涉,她應該不至於被株連太甚吧?”
“想必和她死前所,不願受辱吧…曾神女性情剛烈決絕,自戕身亡也不奇怪。”陳行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