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孩?女人?
前二者讓雲水寒立即想到了龍臨龍寶,目光驟冷,“那個女人什麼情況?”
念秋黎有些羞慚地搖搖頭。她對柳近漪真的一無所知。五六十個僥幸逃出生的陰陽宗弟子不知通過什麼途徑找到了她,告訴她掌門念恒一被一個叫柳近漪的女子所殺---事實上他們也沒有親見,隻聽掌門怒吼過她的名字,叫她“失心瘋的老婆子”,所以知道對方是個女人。
“此人如此境界,當初破境渡劫的聲勢會大到什麼程度?你是土生土長的鳳岐人,竟然沒有聽過有那麼一號人物?”雲水寒著,瞟了一眼愁眉不展的念冬暮和念春午,心中冷笑,念家的人隻知埋頭修煉,腦子都缺根筋,“好端端的,那個柳什麼的至於發起瘋來要滅掉一個宗?”
念秋黎低頭不語。她確實對柳近漪一無所知,當年陰陽宗搶占聖月宗的地盤時,柳近漪隻是一個內門弟子;此後聖月宗一直蟄伏在貧瘠不堪的落青山脈,與陰陽宗幾無交集,偶有幾次衝突也都是對方吃虧退讓告終在念秋黎眼裏,聖月宗是個毫無存在感的破落戶門派,不值一哂。倒是念冬暮老老實實地解釋了為煉製屍陰丹毒殺百姓的事。
雲水寒麵色一沉,:“那就是了!隨意幹預凡間事務是修真大忌,何況是如此荼毒百姓?如此喪心病狂,簡直是上幹和!”
念秋黎心中暗罵:上幹和的事你這老挨刀的還幹少了?換做以前,她肯定翻臉對罵起來;奈何如今形勢比人強,隻能忍耐不語。
念春午起聖月宗聖女曾出麵幹預的事,他判斷柳近漪就是聖月宗前任聖女,也就是大量皇朝的掌政皇太後熙月。念秋黎對他的這個法顯得頗不以為然。
“熙月?皇太後?”雲水寒眼中異光閃閃,“無論她是誰,既然她能殺了念恒一,就不是你我惹得起的存在諸位找我,可有什麼打算?”
念秋黎看向她的大哥念冬暮。
念冬暮向雲水寒拱手道:“雲宗主,亡宗滅族之恨莫敢忘,我們兄妹三人勢單力薄,隻能厚顏向宗主求助”
以往念家兄妹仗著星雲殿的背景和境界較雲水寒更高,一貫眼高於頂,對雲水寒毫無敬意;夫妻間但有齟齬,絕對幫親不幫理,動輒野蠻助拳,從沒有這樣低聲下氣過。雲水寒頗感適意,又帶著三分警惕道:“但無妨。”
念冬暮拐彎抹角、吭哧吭哧地把兄妹三人商量好的事了,原來他們三人打算帶著那五六十個弟子潛回鳳岐大陸看看具體情形,再做打算;慮及那柳近漪境界太高,所以臨行前想向雲水寒借三顆“海魄珠”,另外因為那五六十個修士基本上是金丹期,元嬰都少,不堪大用,想向雲水寒借幾個化神境修士作“隨行”。
一聽到“海魄珠”三個字,雲水寒就瞪了念秋黎一眼。念秋黎心虛地低下頭去,不敢與他目光相接。“海魄珠”是鮫人王何羅留在雲家的,一共也就三顆。此珠有掩蓋修士所有功法氣息的作用,將它含在口中,即便大乘境也會誤以為對方是個凡人;而且如果施用者境界較高,可以隨心所欲地化形變身,尤其擅於化為水,霜,雪,冰一類水係之物,甚至可以頃刻變成一滴自然流淌的汗珠實為逃命偷襲、隱身潛伏之必備。
雲水寒眸光泛冷,緩緩開口:“你知道,這是誰的東西。論理,我也無權處置它們何況,飛揚也大了。”
念秋黎並不知道何羅的近況。何羅所在的囚籠在海底極深處,她要下潛到底也極耗法力,所以不是“萬不得已”她不會去查看,而且她也絕不擔心對方有能力脫困。之前和兄長透露這個海魄珠的事時,她也知道雲水寒定會拒絕,直到念冬暮提出用神化晶作“租金”,她和念春午這才知道宗門之下竟有這樣一條礦脈,隻有煉虛境以上的高層才知道大瀛海應有盡有,除了神化晶,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可以打動雲水寒。
果然,一聽到“神化晶”三個字,雲水寒的眼睛驀地大亮起來,但這亮光一閃即滅,他當然猜得到柳近漪他們如此大動幹戈就是衝著這條礦脈來的,怎麼還能再讓這三條漏網之魚接近?隻怕他們一到鳳岐大陸就被對方捏臭蟲一樣捏死了而且海魄珠對大乘真仙管不管用,他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