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書林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不遠處,白煙滾滾。一個身穿白衣,頭戴白色帽子的男人拿著一根竹竿,從竹林後麵緩步而出,一邊走一邊搖搖頭:“唉,上天有好生之德,醫者父母心啊,隻是,你們畢竟作孽太多,我這是替天行道,應該不算是違背師傅的諾言吧……”如果不是因為此人還會說話,此刻夜深人靜,倒是像極了白無常。他走上前,對被自己迷暈的黑衣人,一人一刀,刀刀刺入心房,精準無比。刺完之後,這才拍拍腦袋轉頭看了看,埋怨自己:“唉,肯定又是自己太善良了,不然怎麼人都走了?”
名劍山莊少莊主無名此刻一臉的倦容,但是看著大廳中急的幾乎上竄下跳的平書林,頓時又是一副看戲的神態:“平兄,一向看你都是什麼都不為所動的人,怎麼這回卻是這麼著急?我名劍山莊的大夫都已經說了沒事了,雖然傷及要害,但不至於奪了性命,隻需好好靜養個十天半個月,肯定就可以恢複的。”說著,無名打了個哈欠,“抱歉啊,深夜被打擾,困極了!”
正說著,剛剛為平書林等人開門的下人走了進來:“少莊主,外麵來了一個白衣白帽的,說是少莊主好友……”
“白衣白帽?”無名雙眸一亮,看著平書林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戲謔,“平兄,依我看你就不要再糾結了,這多半來的就是陸兄,上回一別,這次居然這麼巧合,我們三人在這名劍山莊再會,實在是緣分難擋啊!”無名說著的時候,早有那下人飛速前去,將江湖人稱能將死人從閻王爺手中搶回的“回春手”陸栩。燭光搖曳下,那白衣白帽變得不再滲人,隻是眾人隻聞的一一股血腥味,卻在那身白衣上沒有找到任何血點時,不由佩服了幾分。
“哼,平書林,我在那後方替你解決黑衣人,怎想的,片刻你就不見了,當我是你手下啊!”陸栩一見平書林,便為自己的好心被忽視而忿忿不平。當看到竹林中空無一人,徒留兩行馬車痕時,他恨不得直接上前與平書林打個天翻地覆。隻是,他到底是大夫,聞見了那馬車行駛中散發的血腥味,而在原地,更是找到了一小攤血,這表明,有人受傷了,這才緊趕慢趕地上來。
陸栩還沒抱怨完,手便被平書林抓的緊緊的:“陸栩,趕緊地,幫我救人!”說話間,不由分你地將陸栩拉入了卷簾之後,陸栩也清楚有人受傷,平書林一向是謙謙君子,心腸更是軟的一塌糊塗,這番舉動也是意料之中。身後,無名也默默地跟了進來。
“我沒有保護好靈兒,她被暗箭傷了重要部位,你可一定要好好醫治……”平書林此刻有點囉嗦,而陸栩眉眼複雜地看了一下平書林,嘴角浮現一絲戲謔,這才緩緩上前,笑兒立馬讓開了位置。
陸栩將袖子拉起,準備好之後,正想拉起慕靈的手把脈,卻瞥到了慕靈的容貌,頓時愣了一下,轉頭看著平書林那焦急的模樣,嘴裏一陣苦澀。繞老繞去,原來認識的都是一個圈子裏的,隻是自己未知而已。頓時,嫉妒夾雜著悔恨在其中,隻是,他到底還是大夫,心神的紊亂很快便平息下來,冷靜地把脈之後,這才抬首:“平書林,你給靈兒下毒了是不是?”
早有名劍山莊的大夫頓時點點頭:“原來是毒啊,我還以為是身子體質原因呢,這下子倒是更棘手了……”
平書林沉默不語,他自然是沒有忽略陸栩突然改變的稱呼。
“平書林,你知不知道,我給你這毒,是讓你用來對付宵小之人的,怎麼?你居然用來對付靈兒……”陸栩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讓平書林的身子也是一震,隻是卻緊閉著嘴,不為自己辯解。
“喂,這位……大夫,你就別埋怨平公子了,我家小姐怎麼樣?傷的嚴重嗎?”笑兒連忙問著。
“沒事,隻要解了毒,傷口會好得很快!”陸栩見笑兒一副焦急的神情,這才臉上有了微笑,但是下一刻,他卻聽到了平書林反對的聲音。
“不行,現在還不能為靈兒解毒!”平書林反對。笑兒為難地看著陸栩,又看了看平書林,一個是大夫,一個是自家小姐未來的丈夫,到底該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