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麟搖搖頭,否定了唐充的瞎猜。將事情接著續——
“你的妹妹還是嬰兒的時候,在一個晚上被人偷抱了去。至今生死不知。而你也在這晚上,全身的筋脈被惡毒之人以內力震斷,且還被迫服下致命之毒。我和你生父發現時,毒性已然入你的五髒六腑,你命在傾刻。我和你生父為救你性命,耗盡全部的修為,將你體內之毒逼岀體外,保住了你的性命。你全身筋脈被內力震斷,我和你生父已無能為力。你生父覺得,你是個平凡俗人,道還好了,省去不少麻煩,也可免除參與正邪之間無修止的戰鬥,過平淡無奇,自由自在的日子。”
唐充聽至此,明白了父親和師父的心意。心頭思潮起伏:“他們這麼做都是為我著想,為我好。師父更是獨自一人把我養大,平日裏對我百般刁難,又打又罵,都是表麵做作,把嗬護的心意,完全掩蓋起來。而我卻不能理會,任性、無知,心生怨恨,盡把師父的好意都辜負了。”
鹿麟見唐充正自沉思,心裏會意,不去打擾他。
“我生父生母呢?他們怎麼樣了?”
唐充倏然問來。
“他們……”
鹿麟欲言又止。
唐充看鹿麟的表情,猶豫難決,知他有難言之隱。
“我從懂事起就未曾見過他們,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唐充將心裏的預感出。
鹿麟聽唐充一語點破,心中觸動。他已然料到,知無法再隱瞞。點了點頭。
“他們是怎麼不在的?”
唐充迫切的心情問來。
“你生父是自殺。你生母是鬱鬱而終。”
鹿麟脫口而出。
唐充聽生父是自殺,心裏一怔。一時難以接受——
“自殺,他怎麼會自殺?”
“你生父自省做了背叛師門之事,無臉麵對師門,心裏愧疚,難以釋懷,以佩劍自刎。”
鹿麟終於把壓在心底十五年的秘密出,臉上神情坦然,心裏如釋重負。
唐充聽至此,心裏的困惑隨之而解。回想以往,同門對他的冷漠、白眼,在這一刻也釋然開來。
正在此時,聽一個男子的聲音急切來——
“再不趕去,怕是來不及了!”
唐充尋聲看去,見陸凡、秦月二人飛身而來,在他和鹿麟近身處停下。
“鹿師伯,太乙宮結界越縮越,再不趕去,怕來不及了!”
陸凡抱拳作揖來。
“這就去!”
鹿麟當機立斷來。接著一個縱步過去,至陸凡身邊,伸出右手,急切來——
“有勞師侄帶我一程!”
陸凡左手一握鹿麟的右手,帶著他飛身朝結界的方向疾去。
唐充見鹿麟隨陸凡疾去,急切地叫起來——
“師父,我……”
秦月一把牽著唐充的手,帶著他飛身而起,追隨著陸凡和鹿麟而去。
唐充遙見一個黃金色的氣罩把偌大太乙宮正殿籠罩起來。待近得距黃金色的氣罩隻有幾步,因氣罩之內烏黑色煙氣極重,隻能稍看清氣罩內的情形。一邊是一隻龐大身軀的異獸,其周身都彌漫著黑濁氣浪,一會從嘴裏吐岀黑濁之氣,一會一雙翅膀揮擺,大風隨即而起,都向對麵攻擊。一邊是太乙真人領著門中弟子,擺開陣式,施招法與之抗衡。
氣罩外擁簇著不少妖獸和妖獸兵。有的想要援助,施展招法襲擊氣罩,卻如泥牛入海,毫無用處。有的不知深淺,任性而為,以身體為杵,一股勁想衝入氣罩,反被氣罩彈開。有的還算機靈,見同夥被氣罩反彈,四下亂飛,不去犯險,而是嘴上逞能,助戰呐喊,攪和著亂叫亂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