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涼癟著嘴喝下藥好久,才鬆開鼻子,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要果子嗎?”左溪這才淡淡地問了一句。
蘇晚涼差點怒得要撲過去了:“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
“看你屏息著,就不打擾了。”左溪嘴角浮起一抹極淡的笑。
蘇晚涼瞪了一眼左溪,接過果子囫圇吞棗般咬下了。
“睡吧。”過了半晌,左溪搭了一下蘇晚涼的肩膀,聲音如月亮般清淡而溫柔。
左溪默默地換了一個姿勢,將她整個抱在懷裏,使她不受地氣陰冷的侵襲。蘇晚涼有些孩子氣地將身子往裏挪了點,頭耷拉在左溪手臂上。
“這裏要怎麼出去啊。”蘇晚涼睜著眼睛,已然沒了睡意。
“你也不知道?”輪到左溪有些吃驚。
“嗯。”
“那你還選擇進來。”
“天水心我們都拿了,還怕這木木穀嗎?何況那些黑衣人來勢洶洶,好像是衝著我來的。我來中原沒多久好像也沒結仇啊。也不知道這群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左溪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即平靜下來:“明日等你傷好些了,我們去看看有什麼出口。”
“好。”
夜晚的山穀靜謐安詳,一輪明月掛在峭壁上,淡淡的光華披在兩人身上。河流不緊不慢地流淌,似乎對這個山穀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無動於衷。
“其實留在這裏也挺好。”蘇晚涼含糊地說了一句,手緊緊地抓著左溪的衣袖。
左溪的眼神暗淡了下去,裝作沒有聽到不作答。
第二日。
左溪先起,見蘇晚涼睡得真香,便沒叫醒她,獨自去了四周探察一下地形。
待到太陽有些刺眼了,蘇晚涼才醒來,眼前模模糊糊一個黑影。蘇晚涼隻當是左溪,可轉念一想左溪從不穿黑衣,心裏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她有些不穩地站起來,看著這個黑衣人。他眼睛的部分帶著一個鐵麵具,裝束說夜行服也不是夜行服,說長袍也不是,兩者之間,顯得古怪極了。隻是他的臉看起來有些熟悉,雖然被麵具遮去了一半。
“你是?”
“誤入此,借點火暖身。”他禮節性地笑了笑。
蘇晚涼警戒地看了他幾眼,不再說話,心裏疑惑左溪去哪裏了。
“阿晚。”終於,樹林裏有了動靜,左溪捧著一些野果回來了。
左溪也看到了黑衣男子,他不動聲色地走到蘇晚涼身邊,低聲道:“我四處看了看,原先進來的地方現在充滿了毒霧,隻有西邊有一石林,其它地方都是峭壁。這條河流的盡頭是一瀑布。”
“那我們穿過石林試試。”
“這石林是鬼石林,進去了也是一堆白骨。”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黑衣男子開口道。
蘇晚涼和左溪默然。
“那穿過毒霧原路返回?”
“人一碰到這毒霧就立刻化為屍水。”黑衣男子語氣不緊不慢,甚至有幾分悠閑。
“我們走石林!”蘇晚涼咬了咬牙。
左溪深思了半晌,道:“石林凶險,你身子怕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