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抬起眼,四目相對,有些尷尬。男子嘴角扯了個不明意味地笑,卻坐在床邊沒有挪開。
“你幹什麼?”蘇晚涼戒備地看了一眼。
“替你用功驅寒啊,不然你要繼續保持凍僵?”
收起眼裏的神色,蘇晚涼知道錯怪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喃喃:“噢,好。”
可是男子依舊坐在床邊不動。
“你怎麼…怎麼還不運功?”。
“你不脫衣服,我怎麼運功?”
“脫衣服?”蘇晚涼瞪大了眼睛。可是轉念想回來,運功時穿著衣服能量不易傳到直接體內,確實應該脫了衣服。可是……
“沒事的,剛救你上來的時候我給你運了一次功,如今已經轉了一周天了,應該繼續第二次了。”男子似乎沒有搞清楚蘇晚涼的重點。
“你…”蘇晚涼鳳目怒瞪。
男子似乎依然覺得理所當然。
他從袖子裏取出一條黑色的帶子,端正地蒙在了麵具上,擋住眼睛。他輕笑道:“要趁著藥效運功,你快點。”
蘇晚涼鬆了一口氣,幸好他還是個正人君子,不過又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被他耍了,白緊張了一番。蘇晚涼見他已經端坐,隨意披落的長發被無名的風托起,明白他開始運功,也不好發作什麼,最後還是扭扭捏捏地脫了衣服,背對著他坐好。
男子的內功深厚,真氣控製地恰到好處,不急不緩,慢慢地被引導,直至流遍全身。
靜坐了一炷香的時間,手腳果然靈活了許多。聽得男子一聲:“你快穿回衣服,眼前黑不溜秋怪難受的。”
聞言,蘇晚涼手忙腳亂地扯回衣服,寬大的衣袍七歪八斜的總算是服帖下來。蘇晚涼不放心地瞥了一眼男子,見他抿著嘴唇,沒有自行解了帶子,聲音裏多了些清脆:“好了。”
男子這才抬手解了帶子。
氣氛放鬆了些許。
“這是在哪裏啊?”蘇晚涼才想起來這個嚴肅的問題。
“禾木村。”
蘇晚涼想了許久,不知所以。
男子解釋道:“一個荒村,我途經此地,見你被擱淺在河邊,就順手救了你。”
蘇晚涼咽了咽口水,喉間的話徘徊著不好意思說出口。她蒼白的臉色突然多了點紅暈,聲音小心翼翼:“你當時救了我…我是什麼樣子啊?”
男子側目,嘴角的弧度看不清是不是淺笑,而麵具的空洞下透出的目光帶著深幽:“衣不蔽體。”
蘇晚涼沮喪地閉了眼,直直地躺回床上。細想那天晚上,雖然未被真正地奪去清白,但這種侮辱對於從小養尊處優的她來說,何時受過。一時間因為強烈羞辱感,不想讓左溪看到,便慌不擇路,跳到水裏。現在被一陌生男子救了,又被看又被脫的,雖然說沒有越軌之事。但這種行為聽起來愚蠢無比,偏偏是她蘇晚涼身上發生的,可真的是要無顏再麵對了。
男子沒有再出聲,借著麵具的遮掩看著蘇晚涼。昨日晨曦剛露的時候,在河邊看到昏迷的她,被擱淺在鵝卵石灘上。單薄的衣物緊緊貼在她玲瓏的胴體上,可是當時她麵色蒼白,氣息微弱,全身冰冷,自己隻顧救人,若不是她方才的反應激烈,他到現在都還沒意識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