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夢難成,恨難平(2)(1 / 2)

竹兒如今麵對蘇晚涼,心裏總發慌,看她沉鬱的樣子總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會挨罵,可是蘇晚涼偏偏又不罵人,也從不懲罰什麼。不僅很少笑,也很少說話,什麼都冷冷的,對昭原的態度亦是如此,同以前截然不同兩種性格的人。整個人像是包圍在濃濃熏香裏,明明可以接近卻無法看清楚。

蘇晚涼走在到後院停下,先是背對著他們沒有講話,半晌才轉過身子,對竹兒說道:“你先回去。”

“是。”竹兒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福了福身子,退了幾步轉身走了。

蘇晚涼看了眼十八,平淡地說道:“陪本宮練劍。”\t

十八如何想得到蘇晚涼來這裏這是練劍,聞言表情怔住,正想勸住她不能動身子,蘇晚涼就逼出了他的劍,劍鋒掃過他,逼他手腳活動開來。

十八以退為主,四處躲閃蘇晚涼的劍。

幾招下來,蘇晚涼已經有些微喘,她停下動作,抬起袖子擦了擦汗。

雖然蘇晚涼都快被喂成了藥罐子,但每日都不會荒廢拳腳的功夫。她身子還虛弱著,有時候動幾下就會氣喘籲籲,她也不急進,有多少力氣就練多少功夫。

方才她隻是在試探十八的功夫。而十八的功夫很紮實沉穩,同樣也死板,照樣描葫蘆似的練武,一眼就可以看穿所有招數。不像是九嵐的武功,綿綿卻深不可測。武功的路數便可以區分出兩個人。

蘇晚涼有些失望。

她抬眼看到十八的眼眸,黑得深不見底,她像觸電一般立刻挪開目光。

她微低著頭,平視十八的肩膀,她的瞳孔裏是晚霞染紅了雲朵,天空變得溫柔,蘇晚涼的語氣也柔軟下來,注入了一些情愫,像是懷念:“你的眼睛,長得真像我故人。”

這是蘇晚涼說的第二遍,她也沒有想要聽到十八的什麼回答。這是一句多餘的話,類似於蘇晚涼的自言自語,然而這一次,十八卻回答了:“那位故人,好像對娘娘很重要。”

“對,很重要。”蘇晚涼如同在安放一個珍貴的玻璃盒,若下手重了,便會碎了一般,於是她說得很輕,很溫柔。

“重要的人,娘娘應該去好好守護。”十八說的理所當然。

“是的。”蘇晚涼的語氣裏有無盡的疲憊。

十八沒有再說話,又過了許久,蘇晚涼對著十八張開口,口型似乎是想說話,卻在努力要想起他的名字,末了她原本的話變成了:“你叫什麼?”

“十八。”十八沒有任何不耐煩。

“嗯,”蘇晚涼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她問了這麼多次,他始終都叫十八。每次問到這個名字,她心裏便都是那個人,心不在焉的時候,哪裏記得住。

“本宮給你賜名。”蘇晚涼說得平淡。

“叫山風吧。”

十八不知什麼表情,身子突然僵住,立刻跪下來:“謝娘娘。”

“起來吧。”蘇晚涼背過身不再看他。她的背後是一片暈染的斜陽,映得她的喪服也紅得妖豔。

山風為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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