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顧老爹就把錢老二送進徐家。
此時的錢老二,距離受傷已經過了一個月,勉強可以下床走路。
徐嬌顏已經收拾號一間空房給他,因為沒有炕,特意多鋪了兩床被子,又拿過來一個炭盆。
顧清越直接領著人進屋,“姐夫,你以後就住這個房間。”
錢老二看著房裏幹淨的青磚地板,又看了看軟蓬蓬的細棉被子,局促不安。
“這個,是不是太好了,”錢老二一臉著急,“不用特意弄這麼好,家裏不是有柴房,我在那湊合就行。”
“姐夫,你就安心住這,”顧清越輕笑著安慰,“這房間特意收拾出來就是給你住的,我在旁邊的書房,你先適應適應,有事叫我一聲。”
顧清越說完就離開了。
房間隻剩下錢老二一人時,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點泥汙,用衣服擦幹淨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棉被。
又蓬又軟,比自己身上穿的棉衣還要好。
瞬間低下頭蹲在地上,眼神幽深地看著地麵。
徐家多了一個錢老二,並沒有太多的不同,錢老二要養傷,一般情況下不會出來,多一個人隻是多雙筷子的事。
時間眨眼而過,三天後,徐嬌顏剛回屋,就聽到徐屠戶哀聲歎氣。
“爹,你怎麼了?”
“你爹,”徐夫人也歎了一口氣,“他是擔心咱們家明年的收成。”
“擔心明年的收成?”徐嬌顏不解,“咱們家地出了什麼事?”
“這次事大發了,”顧老爹眉頭緊鎖,“要人命的大事。”
“爹,”徐嬌顏著急,“有事說事,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你爹他去地裏看了看,咱家麥苗有幾叢凍死了。”徐夫人解釋,“事關明年的收成,他怎麼能不著急。”
“麥苗凍死了?”徐嬌顏錯愕,“怎麼會凍死呢?”
她記得麥苗應該很抗凍才對,還真沒想過冬天還能凍死麥苗。
“這事沒啥奇怪的,”徐屠戶解釋,“現在天冷,一直在化雪,雪水浸在土裏,晚上又結凍,這樣來來回回幾天,再壯的麥苗也給凍死了。”
徐夫人補充,“聽說吐蕃有一種麥非常抗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徐嬌顏眼睛轉了轉,立刻想到原因,不僅僅天氣太冷,恐怕跟麥苗本身不抗凍也有關係。
後世的麥苗經過好幾代的雜交,又加上氣溫變暖,才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很嚴重?”徐嬌顏小心地問。
“很嚴重,”徐屠戶重重點頭,“現在隻是出現苗頭,等過幾天,怕是死的更多。”
“全村都一樣?”徐嬌顏不解,“村裏這些老把式,沒有辦法?”
“我問過了,沒有啥辦法,”徐屠戶揉了揉皺的僵硬的眉頭,“莊稼人靠天吃飯,能不能吃飽飯就看老天賞不賞臉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徐嬌顏不解,總覺得不應該這樣。
“真沒啥好辦法,”徐屠戶解釋,“他們跟我一樣,一個個唉聲歎氣的,你去村裏轉一圈看看,都是抽煙的爺們,都愁的不行。”
“嬌嬌,你看看能不能想到什麼辦法?”徐夫人眼眸閃過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