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可是你親兒子,就因為一場醉酒,何至於此?”徐老二不甘地問。
“老二,現在也沒什麼危險,你還是帶著婆娘回鎮上吧。”徐夫人無力地開口。
徐夫人也覺得徐老二是成事不足的貨色。
喝醉酒沒什麼錯。
可在這麼凶險的時候醉酒,就不妥當了。
父兄在外麵拚殺,他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徐老二卻不覺得自己有半點錯,看著滿身傷痕的父兄也不曾有半點愧疚,隻是一味抱怨自己的委屈,這就讓人寒心了。
“娘,你也這麼說?”顧老二一臉受傷。
“二哥,你快三十了,不是十三,”徐嬌顏實在看不下去了,“能不能成熟點,咱們家現在事很多,沒工夫哄你。”
“嬌嬌,你什麼意思?”顧老二一臉憤怒,“剛發達就看不起二哥?”
“你想讓人看的起,自己也做點人事。”徐夫人指著眾人問,“你的父親,你的兄弟,你的妹妹,昨天一拚殺,各個都負了傷,你可曾過問一句?噓寒問暖一句?”
“你隻想著這個對不起你,那個看不起你,怎麼不想想自己做爛事?”徐夫人說到最後,語氣猛然加重。
“娘,你消消氣,”徐二嫂討好地說,“我當家的粗枝大葉,沒有注意到這個,我代他向你們賠不是。”
“你們夫婦倆是一丘之貉,你也別再我麵前晃悠。”徐夫人別過臉。
徐老二被徐夫人說的臉色煞白。他不是故意不聞不問,而是因為徐屠戶幾人從開始見麵就給他臉色看,他心裏也有氣,隻是這事,看在別人眼裏確實有些涼薄。
“爹、娘,這次是兒子的錯,兒子這就離開。”顧老二失落地認錯。
他這次本想回來改善關係,沒想到把事情弄的更糟糕,喝酒害人,徐老二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碰一滴酒了。
徐老二走後,廳堂陡然一靜。
徐夫人輕歎一聲,“希望這個教訓,能夠讓老二記得時間長一些。”
完全記住,徐夫人壓根沒想過,徐老二根本做不到,滿心都是自己小算計的人,做什麼都不長久,這點,徐夫人早就看透了。
“你還是別做夢了,他能記住一個月就不錯了。”徐屠戶毒舌道,“再被老二媳婦兒吹一下枕頭風,說不定半個月就會原態複發。”
“爹娘,咱們會不會把二哥壓的太厲害了?”徐嬌顏有些猶豫。
“不厲害不行,”徐屠戶解釋,“咱們家現在已經摻和進朝廷,遇到的事越來越多,不壓著他點,他能把天給捅了。”
徐屠戶相當了解徐老二,徐老二這人沒什麼大本事,卻眼高手低、自命不凡,徐屠戶對他的要求很低,隻要他能把自己的日子過明白就行,至於別的,不強求。
“接著剛才的說,咱家以後咋辦?”徐屠戶問。
“沒什麼咋辦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光腳不怕穿鞋的,真要逼到絕路,我自有辦法應對。”徐嬌顏一臉決絕。
“娘子有什麼辦法?”顧清越雙眸明亮地問。
“浪跡天涯唄,”徐嬌顏聳肩,“有句話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句話並不對,大虞朝之外,穿過無盡的大海,還有寬曠遼闊的沃土,真到事情不可挽回的地步,咱們直接坐船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