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都是掛逼,不過在時間上,西木昌吉依然很快,幾乎每一件作品都不超過一分鍾,而張元依然是慢條斯理,每一次都要等到快十分鍾了才給出結果。
而且從麥卡錫的那番話出來之後,張元給出的理由也變得簡練了許多,盡量掩藏自己的秘密。
這是一場對決不假,可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把自己一直以來隱藏的秘密給暴露了。
反正擂台賽比的是對錯,並不是時間長短,也不是理由詳盡,張元就可以盡量裝得很是為難了。
甚至額頭上都已經漸漸滲出了汗水。
這個時候的觀眾可都為張元捏了一把冷汗啊,雖然看似旗鼓相當,可是那位西木昌吉也太輕鬆了吧,這一段時間,不僅是堅定結果準確無誤,而且還能出一些不輸給張元的理由,讓人覺得他好像之前那次隻是故意扮豬而已。
當然,也有一些人隱隱覺得這裏頭有貓膩,比如西木昌吉用了什麼卑鄙的方法,提前把那些古董給背下來了。
雖然這樣的考慮明明就是真得,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確定,畢竟沒有任何證據可言啊。
“嗯?”
看到一幅畫的時候,張元微微蹙了蹙眉。
估計很多人應該都還記得趙老爺子品裏的一個經典橋段,就是賣輪椅那個。
前文是趙要砸輪椅,然後範要買,於是競價。
範:好,多錢我給呀。
趙:花多少錢啦?
徒弟:兩千。
範:我,兩千。
趙:我給兩千五。
範:我,三千。
趙:我,三千五。
範:我四千。
趙:我五千。
範:成交。
趙:你範廚師。哎哎。
範:你喊的五千。我落的棰,成交!
這個段子的意思呢,就是不按規矩來。不按套路來。
本來十幾二十件都是高仿品,你突然來了一件看起來像仿品的好東西。如果張元沒有鑒字訣的話,隻怕猛地一下還反映不過來,真得就要判斷錯了。
這是一幅王時敏的畫。
王時敏是明末清初畫家。
初名讚虞,字遜之,號煙客,自號偶諧道人,晚號西廬老人等,蘇江太倉人。首輔王錫爵孫,翰林王衡獨子。
崇楨初以蔭官太常寺卿,故被稱為“王奉常”。
擅山水,專師黃公望,筆墨含蓄,蒼潤鬆秀,渾厚清逸,然構圖較少變化。
其畫在清代影響極大,王翬、吳曆及其孫王原祁均得其親授。
王時敏開創了山水畫的“婁東派”,與王鑒、王翬、王原祁並稱四王。外加惲壽平、吳曆合稱“清六家”。
因為這個人的真跡,在拍賣場中並無多見,其幾幅名作均在國內各大博物院中珍藏。
所以一開始張元竟然也是判斷錯了。虧得他不是那麼自負的人,所以還用鑒字訣仔細查看了一下,這才確認,這東西真得是王時敏的真跡,這一次額頭上的冷汗可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
在被人問及理由的時候,西木昌吉的回答依舊是有點霧裏雲裏。
這家夥雖然知道有這麼一幅畫,也看了一些資料,可他的記憶力並未被地氣強化。所以隻是有些印象,了一大堆。聽得外行人是一愣一愣的,可是讓內行人聽起來。那簡直就是什麼都沒。
張元理由,也沒敢一下子的太詳細了,隻是簡單道:“王時敏的作品風格大多比較複古,這一幅《秋山紅樹圖》我之所以認為是真得,那是因為我曾在一本王時敏同時代的文學資料之中看到過一個有趣的事兒。”
他打算講故事,而不詳細去這幅畫如何如何,這樣一來,別人也不會他是瞎編或者懷疑他有什麼特異功能了。
“那書中所述,清代王石穀的《秋山紅樹圖》畫得甚好,王時敏觀後大加讚賞並欲留下。怎奈王石穀不肯割愛,時敏老人隻好在畫上題詞作罷:‘石穀此圖雖仿山樵,而用筆措思全以右丞為宗。故風骨高奇,逾出山樵規格之外。春晚過要,攜以見視,餘被欲留之,知其意頗自珍,不忍遞奪,每為悵悵然。餘時方苦嗽,得此飽累日,霍然失病所在,始知者昔人檄愈頭風,良不虛也。庚戊穀雨後一日西盧老人王時敏題。’由此得知時敏老人欣賞王石穀的《秋山紅樹圖》後,痛苦的咳嗽竟然消失。因此有感而發,題了上麵一段話。”
“這故事我聽過,內行人應該都知道吧?”潘媛媛開口道,也不知道她是真聽過還是故意這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