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沒看之前還很期待,這從市博物館裏麵盜出來的是什麼呢,可是一看之後卻是皺起了眉頭。
高仿!
真正的高仿!
從胎質、上色以及紋路各方麵,都是仿得惟妙惟肖!
然後他就給市博物館館長打了電話,詢問這種高仿品是從哪兒來的,結果博物館館長卻告訴他,市博物館是有些東西用的仿品,不過那都是露的,而放在玻璃櫃子裏的都是真品啊。
真品?
張元愣住了,這明了什麼?明了有人玩起了偷換日的把戲!
想到這裏,他不由計從心中來,從這一點來看,多半真得是有人栽贓陷害玉嬌龍了,隻是在這個過程中又起了貪念,把那真正的瓷器自己收了起來,用了一件高仿來做局,然而卻沒想到碰到了他這個火眼金睛。
於是,他特地去拜訪了一次博物館館長,而且這一次是洗了臉的,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拜訪過博物館館長之後,這博物館裏頭就傳出了消息來,是張元拿了真品瓷器捐贈給博物館,這才發現以前放在玻璃櫃裏的是一件清代高仿。
當然,這話隻是煙霧彈罷了。
畢竟博物館也會有打眼的時候,所以博物館館長咬了咬牙,也就答應跟張元設這個局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元一來他這博物館,就看出許多藏品其實都是高仿,這個事兒要是暴露出去,他博物館的名聲會更臭。
雖然被稱作市博物館,然而實際上卻是一家私人博物館,出現這種事兒太正常不過了。
這消息傳出之後,張元就等著有人上鉤了。
才過了半時間,就有一老太太捧著一花盆來找他了,這是北宋鈞瓷。
張元不由好笑,這北宋鈞瓷哪兒是那麼容易得來的啊,您要是真得到了這玩意兒,可就發達了啊。
仔細看那花盆,竟與之前的瓷器仿製技術十分相似,張元就留了個心眼。
這老太太:“我這上麵有蚯蚓鑽泥紋,怎麼不是鈞瓷了?”
還挺倔強的。
張元笑了笑道:“那叫蚯蚓走泥紋,不叫蚯蚓鑽泥紋。”
老太太點了點頭道:“是啊,就是蚯蚓鑽泥紋啊,這東西就是真得啊。”
張元心道這老太太要不是故意來搗亂的,那就真得是有點一知半解了,隻聽人提起過什麼紋兒,然後在自己沒有充分掌握的情況下,就認為這個招數學到了。
她認為有了蚯蚓走泥紋,就一定是真的,嘴裏還的是“蚯蚓鑽泥紋”,雖然這意思嘛,好像也對頭,不過行話就是行話,大家都用的,你非要給改了,這不是亂了嘛。
張元隻好苦口婆心地道:“老太太啊,在民國的時候,隻要看蚯蚓鑽泥紋,我呸,是蚯蚓走泥紋就好了,現在不行了,現在人厲害啊,這種東西都能仿造出來的。”
鈞瓷,是在建窯和耀州窯的風格基礎上綜合而成的一種獨特風格,受道家思想深刻影響,在宋徽宗時期達到高峰,其工藝技術發揮到極致,無論是呈色和各種紋理的表現,做到窯變可控隨心所欲的表現技術,後世至今無人能仿造。
宋代受理學的影響,反應在瓷器上就是規整對稱,無論是造型或紋理都遵循這一原則,特別是北宋官造鈞瓷,不論文房用具或大型祭器都嚴格遵守這一原則。
規整對稱,高雅大氣,宮廷氣勢,一絲不苟。其勢沉重古樸,明亮而深沉。
放大鏡觀察,蚯蚓走泥紋(淚痕)用氣泡一個個串連一體呈立體的爬行狀,魚籽紋呈一摞摞魚卵正欲孵化而出。還有牛血紋,血色深紅暗沉殺氣騰騰,莊重威嚴等等,難以一一敘述。
北宋官窯鈞瓷的發色和紋理大和分布,都能做到人為控製而恰到好處,是北宋瓷藝的最高工藝水平的體現。這批鈞瓷工藝早已失傳,而窯址(汴梁)也隨冰凍積水而下沉。“縱有家財萬貫,不如鈞瓷一片”。可見當時鈞瓷產生的轟動效應。
於是各地群相仿效,窯口林立,但至今仍然不得要領。至今,研究文章汗牛充棟,考古窯口不計其數,因都未見過這批北宋官造鈞瓷,也隻能是管中窺豹了。
事實上民國以前,宋鈞鑒定有絕對特征,這個絕對特征被喻為‘蚯蚓走泥紋’。蚯蚓走泥紋的形成,是因為鈞瓷的釉非常厚,能夠厚達七八毫米。
(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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