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教授先生走了。
大家也一哄而散,張元直直腰,按按脖子,沒動地方。
一直等到人漸漸少了,他蹲下來,老頭並沒有因為他的裝束而對他多熱情。
“大爺,”張元很久沒過這個詞了:“畫賣我得了,行不?”
“不賣,咱那啥話的算數,給人家留的就的給人家留著。”
“大爺我給你加二百。”著張元還在老頭麵前晃晃倆手指頭。
老人不為所動。
“五百,大爺五百夠在你們那買好幾袋子大米了。”
張元發揮了可能成為富人之前的創業精神,終於用九千六的價格一舉拿下這幅畫,決不異於在和一個強勁的對手談一塊土地的轉讓權。
付過錢,張元夾起紅布卷軸大步走遠。
看著張元興高采烈的坐上汽車,車影消失在遠處,那位教授先生悄悄的走回來,遠遠的,遠遠的,向賣畫的老頭使了個眼神,老頭給他也回了個眼神,這眼神意思是,K合作愉快。
這個事兒,後來張元是聽一個圍觀的人的。
那個人後來跟他成了朋友,才他是被人坑了。
其實張元並沒有被坑。
雖然那兩個老家夥的確是合起夥來給他下套,可是那幅畫,張元最後卻賣了一萬五,不僅沒有賠錢,還賺了。
當然,這個撿漏跟現在相比,那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在那個時候,張元真得是非常興奮啊。
當然,他給劉金寶這個故事的時候,並沒有自己撿漏的事兒,隻自己被坑了。
劉金寶聽得是目瞪口呆,因為他沒想到自己這看起來神通廣大,根本不可能受騙的師父居然也有被人騙的時候?
此時就連李雲璐也看向了這邊,對那台上正在競價的葉紫檀手串完全不感興趣了。
“這算什麼,沒有打眼的經曆,根本得不到那些經驗。”
張元笑著道:“你以為這找托兒很奇怪嗎?比這厲害的騙局,你們可能聽都沒聽過。
古玩字畫圈裏充滿了形形色色的‘故事’,不少‘故事’是誘人掉入陷阱的迷魂藥。
而且這些故事形式往往緊跟形勢,常常翻新。
我以前認識一個有著多年經驗的藏家就是因為聽信了‘新編故事’而‘大意失荊州’,買進了贗品。
設套者是那樣對他的:某貪官通過他從境外一已故藏家家屬手中以較低的價格購得一些文物。
他已經代對方付了錢,不料對方卻被‘雙規’,害得他現在資金周轉不過來,急需將這批東西出手。
這些東西上都有入關的火漆印。
當該藏家表露出購買意向時,對方又故意營造多方搶購的假象,終於使其中招。
一位資深畫廊人士,宣稱藏品來自高官,是這些年較為流行的‘故事’。
曾有一個專售書畫古董贗品而發大財的騙子,雲遮霧罩地他的東西都是某離休高官的,他們是世交,對方不方便親自出售藏品,所以通過他私下處理。
這種招式簡直屢試不爽。”
“這個我倒是聽過,以為隻是段子,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劉金寶瞪大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