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繼續道:“黑水城的西夏文獻文物本世紀初流失到國外很多,而我們國家從黑水城發掘出來的,都是些無頭無尾零散且無法整理的殘破資料,不能不是個遺憾。
按道理,我的推斷應該沒錯,但我先後兩次遠赴班駝,都一無所獲。
西夏傳世的史料不多,元人也沒有給西夏修專史,如果能從班駝發掘出一些有用的東西,堪稱幸事。
我這把年紀,這次出門已經很勉強,可能沒有下一次了......”
“老師......”方老的三個學生顯得有點難過:“這一次一定會有收獲的......”
“但願吧。”方老取下眼鏡擦了擦,對我:“還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繼續交流。”
“好。”張元興奮地:“方老,請講講西夏建國以後的事吧。”
一直到張元眼皮子發困,方老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他們之間的“交流”。
雖然方老的某些講述實在枯燥,不如李明光風趣,但張元卻從心底裏對這個呆板的老頭兒產生一種由衷的欽佩。
像他這個年紀的人,應該呆在家種種花養養鳥,抱抱孫子,享受幾寧靜舒心的生活,他卻甘願把最後一點精力耗費在茫茫荒漠裏,信仰和信念的力量有時候大的讓人意想不到。
這一夜很平靜,第二清晨,方老帶著自己的三個學生準備繼續向西。
而張元等人也準備動身前往鬧鬼山洞了。
方老臨走的時候,還特別叮囑了張元一番,一定要心。
那鬧鬼山洞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張元心裏已經對方老的身份確信無疑,他昨夜裏講的那些東西頭頭是道,非常專業,一般人在對西夏的了解上不可能有如此造詣。
但展飛卻抱著另一種心態,方老走出去很遠以後,他悄悄離開,遠遠的跟過去,窺探對方的行蹤。
張元雖然覺得這樣做實在是有點草木皆兵,但卻沒有阻攔展飛。
展飛以前是特種兵,對於危險的直覺是非常準的。
或許真得會有什麼發現。
“展飛這也太大驚怪了吧。”
歐陽曉丹撇了撇嘴道:“那個方老,一看就是個老學究,根本假不了。”
“雖然你的話我很同意,但心駛得萬年船。”張元望著方老他們遠去的方向:“你不覺得奇怪嗎?四個手無寸鐵的知識分子,在沙漠這樣的地方,連頭駱駝也不準備。”
張元如果不,歐陽曉丹還真沒往這方麵想,按方老的學識,他應該對西夏故地的地理地貌非常熟悉,不可能孤身犯險。
但大家相處了一,實在從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破綻,綜合起來仔細一分析,倒真讓人有些糾結。
其實就連張元也有些糾結呢。
一方麵,他不想把方老往壞了想,可另外一方麵,總有一些奇怪的事情不通。
他不想都不由得他。
“好了,等著展飛回來吧,鬧鬼山洞那邊,不著急。”
他們這一路過來,並沒有見到北野新等人回去。
雖然回去的路不止一條,但這卻是最好走的一條。
張元釋放出去的地氣,也並未察覺到有什麼可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