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連二十都拿不出來!
龐薇急得都快哭了,“可,可我們沒錢……”
黃毛一瞪眼,也不管眼前是兩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高高掄起了手臂。
龐薇嚇得趕緊往後退,一隻細白的手從側麵伸出扣住了黃毛的腕子。
也不知道是被按到什麼地方,黃毛突然覺得整條手臂酸麻得厲害,使不出勁。
藺苒輕輕鬆鬆就甩開了他的手。
為首的中年男人見狀,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丫頭,你的膽子倒是挺大的。”
他一招手,兩個年輕人便逼近幾步,手裏還拿上了道具。
藺苒瞅了眼,朝著幾人微微躬身,“先前確實不知情,在這裏擺攤,實有冒犯,千萬個對不住,還請各位通融一下。”
“通融個屁!”
黃毛手裏掂著一根兒臂粗的棍子,堵住了她們的去路,板起臉眼神凶狠,膽的乍一看興許真就被他的氣勢嚇到了。
“兩百塊,一分都不能少,拿不出來,我們就把你這破攤子砸了,再把你們的手腳打斷!”
藺苒不在意地笑笑,“本來就不是些值錢玩意兒,幾位若是喜歡,送給你們便是。”
至於斷手斷腳,藺苒卻是自動忽略了。
就是他們幾個加起來,也未必打得過她。
當然,這句話藺苒沒,否則他們肯定急。
黃毛一愣,似乎是被她的不要臉驚呆了。
龐薇著急地扯著她的袖子。
藺苒讓她放寬心,轉頭看向中年男人,想了想道:“這位先生,兩百塊我們確實拿不出來,實不相瞞,事實上我們連飯都要吃不起了,若非生活所迫,也不至於來這裏擺攤,還衝撞了你們……這樣好了,不如讓我幫您算一卦,當作抵債?”
還不等中年男人開口,黃毛就先嗤之以鼻,“你們這種江湖騙子,除了會胡八道還會幹嘛?”
他翻個白眼,神情滿是不屑。
藺苒瞥向黃毛,扯了扯唇角。
那一眼意味深長,竟叫黃毛也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
“是不是胡八道,算一卦不就知曉了?”
藺苒眯著眼看向中年男人,幾息過後便抬起了眉:“先生的眉頭隱隱發炸,眉尾又有開叉,若是我沒有看錯,先生是否在家中排行老大,下麵還有兩三個弟弟妹妹?”
中年男人沒有出聲,眼皮卻是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藺苒一看就知道有戲,繼續了下去:“先生的月角隆起飽滿,可見是一位孝子,而且令堂高壽,身體康健,但您的日角微有偏斜,是否令尊已經早早病逝?”
“您的人中光潔無須,眉色斑駁婆娑,膝下至少應當有兩個女兒,且如今家庭成員都是女性。”
“您的山根長有橫紋,耳邊又有豎褶,麵部浮腫泛紅,是否近些年來會時常犯心悸之症……”
藺苒一條條往下,中年男人的麵色也從一開始的不以為意到後麵愈發沉重。
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驚訝。
對於中年男人家裏的一些情況,他們也是知道的。
中年男人的母親生了三個孩子,他是最大的,有兩個妹妹,早就出嫁了,其中一個還是嫁的莫老大,過年過節時都有往來,他們這些人見了都要尊稱一聲莫太太。
男人的父親聽早就去世了,現在家裏除了七十歲的老母親,就隻有妻子和兩個女兒,他的身體情況雖然不是太清楚,但平時確實經常有看到他揉胸口……
“瞎,瞎貓碰上死耗子吧!”
黃毛猶自不信,看向中年男人,卻見後者皺著眉一言不發,隻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藺苒。
藺苒挑眉而笑,“先生若是還不信,那是否最近運勢不佳,尤其財運不濟,家中還有人久病未愈呢?”
男人神色微動。
女兒病了有陣子了,而他最近幾賭錢也一直都在輸,極少有贏過,弄得心煩氣躁,手下幾個都要看他的臉色,這才親自過來收保護費,順便泄泄火氣。
這丫頭的居然就真的字字不差!
巷人來人往,路過的人中也有看到這邊動靜的。
收保護費在這一帶一直都挺普遍,時不時都會看到有三五成群的人在各處遊蕩,路人就算看到了,也都不敢太靠近,隻能不遠不近地圍觀。
而且聽這一帶的老大和局子裏還有點關係,隻要影響不是太嚴重,即便報了警,也沒什麼大用。
本來圍觀的路人都替這倆年輕女孩子捏了把汗,可緊接著聽姑娘得頭頭是道,都覺得挺有意思,尤其是那三個本來找茬的人臉色都變了,就知道姑娘得怕是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