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緊握著手指,她上身緊繃著,“你說什麼?”
竟然在花上下毒,這個人到底是誰,她隱約記得寢宮有個侍女是專門來贍養花的宮女,當日她還很是器重,但是如今想來,卻忘記了。
“太後也不必多想,如今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吧?”黑衣女子碧青色的眸中閃過一絲邪魅:“再說我來這兒,可是來和太後談條件的,並不是來幫你破案的。”
她淡笑著轉過身去,背對著太後,太後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到門外有人急匆匆地問道:“太後娘娘,要不要奴婢進去一下,方才外麵突然刮了疾風……”
“哀家都已經睡下了!”太後並沒有多看那黑衣女子一眼,她揚聲就不耐煩地對著外麵喊了聲,嚇得門外守著的宮人都忙躬身退下:“奴婢遵命。”
輕抿了下幹裂的雙唇,太後緊蹙眉心,像是有一個無情的手狠狠地抓著她的脖頸一樣,她沉痛嘶啞著開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麵前站著的女子詭異地一笑,她的身影在淡淡月光的籠罩下,顯得分外的清冽冷豔,轉過身來,她一步步欺近太後的麵前,微微彎腰,她淡笑著望著緊張的太後,黝黑的睫毛像是蝶翼一般輕顫著:“太後如今中了劇毒,而你的毒……隻有我一個人有解藥,不知道太後願不願意配合一下?”
“你說哀家中了毒?”太後脫口而出,高傲地仰起頭來不屑地冷笑,隻是她的手指卻一直都緊握著,這樣的動作還是暴露了她心底的恐懼和慌亂。
若是沒有中毒的話,她為什麼會經常的胸悶,而且有時候還會全身乏力,太醫總查不出是什麼病症,如今看來,確實是中毒了才是,不然這個女人說的怎麼會如此吻合。
越想心裏越是害怕,她的身子漸漸僵住,忽冷忽熱的感覺讓她心裏更加的焦躁,她愣怔地雙眸微沉。
那女子漠然地勾起一抹笑容,“隻要太後按照我的吩咐,讓皇帝最寶貝的珍貴妃消失了,我自然會交給太後解藥,怎麼樣,劃算嗎?”
“珍貴妃?”太後呆呆地望著黑衣女子,“這件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如今尹雪嫣腹中的孩子畢竟還是皇帝的親骨肉,她就算再討厭這個女人,畢竟是皇室血脈,在孩子還未出生之前,她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那黑衣女子略帶不耐地緊握著手指:“這件事就不需要太後多關心了,隻要你按照我說的來做,我不止幫你解毒,還會幫你揪出要暗害你的凶手,如何?”
麵頰漸漸變得蒼白,太後垂眸深思片刻,她淡笑:“珍貴妃……哀家不會去動!”
“什麼?”怎麼都沒想到,這次居然就失算了,是誰告訴她,秦嶽王朝的太後向來都是最自私的女人,沒想到這次倒是變了。
她深深吸氣,隻能保持著自己的淡漠笑容:“沒關係,太後還可以多考慮一段時間,隻是太後的病症已經到了不得不救治的時候,若是再拖三個月,恐怕就算是我拿來了解藥,也無力回天了。”
說完,她側首望了眼床邊銅鶴燭台上的紅燭,甩袖直接就將那燭火熄滅,太後緊張地蹙眉,還沒喊出聲來,卻見一個黑影矯捷的從窗口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