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兒易幼颺李英的疑惑,在進城後才局促著詢問出。
會問這話的人,自然不是善良體貼的李英,也不是古靈精怪的辛兒,而是那個有著同樣疑惑,卻被辛兒“不小心”推了一把的……易公子。
他對著一臉誠意,為他們介紹銅川風土人情的娃娃臉書生,道。
“那個蕭公子……”
“小生蕭禾,易公子和諸位不必客氣,直呼小生名諱即可。”
易幼颺抓抓頭。
“那個……蕭何?”
“蕭禾!”
“蕭何?”
“蕭禾!”
“哪個‘何’?”
“雖有玉山禾,不能療苦饑的‘禾’!”
易幼颺偏頭。
“為何不是《嘉禾合穎》異畝發嘉‘禾’的字?又為何不是成敗蕭何的‘何’字呢?”
蕭禾一鈍。
“嗯!家父喜歡李白先生的詩詞,便取了這個字。”
“哦!你爹真坑,多麼不好的寓意呀!若是成敗蕭何的‘何’,多威風呀!即便是禾苗的‘禾’,若是取自‘嘉禾合穎’,起碼也是有飽飯吃的呀?你說是不?”
蕭禾眨眼,茫然。
“咳吭!!”
辛兒和安西的咳嗽聲同時響起。
你老兄,多說了!
“這便是寒舍,幾位請進!娘!娘!”
蕭禾開了木板院門,便率先進入院中,取下背上背簍一起抱著,歡快進屋,找娘去了。
還別說,蕭禾這院子還真挺雅致,也是自謙了,什麼屋舍幾間小院一座;他的小院占地麵積還真不小,更是鬧中取靜,穿過了那些鬧市之後,雖然在城內的角落上,卻是有山有水綠盈花紅環繞,木橋流水人家的,他那幾間“寒舍”,雖是幹草為頂木板為壁,卻收拾的著實精致舒心,坐落在水澤之上,水上有鵝水下有魚,似乎是流動水澤,水裏雖有些雜物,卻還是能看到水質上好,清晰瀝瀝的;坐落這房子的周圍,有塊不算小的水上木板合成露台,角落上的籬笆圍著幾隻雞,開開墾出一片不算小的菜園,更有花圃木雕,還有一半是專門來處方何種或製成或半成品的六弦琴,七弦琴,或古箏、長琴的,房舍牆皮上,還晾曬著不少動物的毛發,品種之繁多,讓他們沒辦法分辨。
幾人看罷,賞心悅目,辛兒更歎。
“蕭禾的父母真會享受,找了銅川這麼個好地方安家落戶,若非我如今已非閑人,定會有在此安家的念頭。”
有言無忌的她不曉得,她的一句話,讓兩個男人的臉色都小小的變了變,安西隨即隻是譏諷揚唇,易幼颺卻沒了剛才看見這景這家的欣然感想。
“我能找到比這更好的地方,造出比這更好的房子,那時你可願意來與我為鄰,相伴一生?”
這話說的著實張狂,又帶著挑釁意味,辛兒轉頭望他,很爽快的用鼻音給他一個答案。
“哼!”
甩頭背手,大搖闊步的,先行一步,越過水上長橋,往屋舍而去,易幼颺不甘心的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