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管事的聲音抖抖索索,然,這人似乎是屬於越害怕越張狂的那種人,扭曲的五官都在顫動一般,枯瘦的臉上更是沒有了人色,眼瞳卻是驚懼到極點的瘋狂跳動。
“你好!你就為你的君子之交下地獄去吧!你以為你能嚇住誰?你活著都這麼沒出息,死了還能翻出什麼浪來?你骨氣,你傲氣,大爺就讓你看看,你的傲氣能給身邊的人帶來什麼好運!大爺這就去請小侯爺立即去接你的未婚妻,一個出來賣笑的女人講什麼規矩入門?你已經忘記自己的女人還在長侯府押著吧?大爺讓今天在你這受的氣全報應在你女人身上,看誰硬的過誰!”
“小人……噗……”
“蕭禾!蕭禾……”
“你不要亂動了好不好……你站住!”
辛兒使盡吃奶的力氣,抱住氣憤的噴出一口血,還想爬起來的蕭禾,以前所未有的聲音震住轉身就走的小管事。
發白了臉色,按著蕭禾的傷處,對那個管事道。
“我勸你最好別衝動用事,銅川城就這麼大,你在這的所作所為,用不了多久自然會傳到你主子耳朵裏,長侯府或許是不將一條人命放在眼裏,但擔上一條人命官司,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擺平的;銅川刺史孟翰良鐵麵無私嫉惡如仇,當年隻是小小芝麻官;江南貪汙大患,上不聞下不報,他一人一童九死一生硬是敲響登聞鼓,將長達百米的百姓簽名血書承與殿堂之上,你覺得當今天子,為何將那樣一個錚錚鐵骨之人放於銅川?你覺得和那樣一個人對上,你同這數十名家丁還有何前程可言?落到那孟大人手中,你們或許隻擔個流放牢獄之災,放在你們武長候手裏,恐怕為保自身,先亂棍打死你們再交出去也不是不能的……所以,我勸你們,大事化小的好;隻要蕭禾沒事,你的前程,我自有辦法幫你保住,如何?”
小管事回頭,眼裏的驚懼已經強製性的得到平複,警惕的問。
“你如何保證得了我們的前程?”
辛兒下巴為抬,冷然道。
“轉告你的小侯爺,告訴他,搶一個銅川舞姬算什麼本事?幾天後,天下第一藝技經銅川獻藝籌款募捐,隻要他能在當天拔得募捐頭籌,我便能讓他贏得天下第一藝技,你要做的,就是在這之前讓他忘記還有舞月這個人!”
“第一藝技東華鳴月?”
“難不成這個天下第一換了人了我竟還不知道?”
小管事深呼吸,臉色更白了幾分,但又不同剛才的驚懼,這回的蒼白,是驚懼到極點下,得到意想不到寶藏的極致驚喜。
“好!我就等你的前程保證,隻願到時一切如你保證,否則,老子可不介意會不會再多擔一條人命官司!”
“在此之前,你們還是保佑這傻小子平安無事的好。”
“哼!走!”
那些人不再停留,妥妥拽拽間,有家丁問。
“福管事,真的沒問題嗎?我們還有一個兄弟的手給他們斷了呢!這不成我們就虧了!”
“閉嘴!等這筆交易發了,就算斷了一隻手又怎樣?要他一雙也無所謂,若那些人敢耍什麼花樣,哼!我讓他們一個都出不了銅川!”
……
“辛兒……辛兒……噗……”
蕭禾著急的抓著辛兒的手,想說什麼,已經力不從心,辛兒反抓住他,安撫著。
“你別急,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將舞月姑娘救回來,我不會讓你最在乎的兩個人再受委屈,絕對不會。”
“若是如此……那……小生這次救你們,當真……值了!”
“蕭禾!蕭禾……”
“木頭,蕭木頭……”
“蕭禾……”
懷裏的人漸漸沒有了聲息,連緊抓著的手也鬆了,頓時欣兒易幼颺全都慌亂激烈起來,李英更是直接哭了。
哀聲震天,仿佛連整個銅川大地,也動蕩了三動。
“蕭禾!蕭禾!你怎麼這麼沒用?就是多留了一點血,你就這樣死了嗎?雲姨怎麼辦?她已經沒有丈夫了,你還要她為你這個兒子送終嗎?你怎麼這麼沒抵抗力,雲姨將你養這麼大,到頭來是白養了嗎……”
“非也!小生隻是累極了,休息一會兒而已,辛兒幹嘛像哭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