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辛兒如此嗬護備至,小藺卻還是在幾天後才轉醒。
外麵士兵訓練的訓練聲喧囂耳側,手上的沉重感則讓她很快轉移了精神沉睡了幾日的意識,奇異的,竟然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個趴在自己手上睡著的男人是誰。
“穆……都尉?”
那人的睡眠似乎不深,她剛有所動靜,他便警醒起來了。
“小藺!你醒了!”
他的緊張和失而複得的喜悅讓她困惑,卻因幾天沒有好好開口沒有飲水,造成的發聲困難而無法出口。
“太好了,總算沒事了,你都不知道,這幾天你將人嚇了多少次!”
“可……可是……”
“是呀!你都不知道,這個人整天賴在我的帳篷裏,時不時的鬼吼鬼叫,讓我這個同樣重傷中的人都沒好好休息過,再不醒的話,我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請大將軍為你單獨辟出來一間病房了。”
“辛,辛兒?”
披著被子臃腫著雙眼而來的小人兒,讓躺在小塌上的小藺都不禁都驚呆了。
“你怎麼,怎麼……”
“別管他了,他不就這樣?平時也沒見他好好的幾天!倒是你,你現在感覺怎樣?你知不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我都……”
“劈!”
不將這裏的主人放在眼裏的某都尉,被人用木托盤從背後輕易偷襲到,然後那個木板準確落到他的頭上。
“你才應該閉嘴才對,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噪耳,不知道傷患最需要的就是安靜嗎?與其說這麼多還不如做點實事,芙兒那邊早就準備好了小藺可以吃的食物,順便把我的也給拿來,人都已經醒了,也該不用賴在這裏了吧?”
做了虧心事的穆都尉,揉揉腦袋,乖乖的拿起那個托盤。
“知道了!就你脾氣最大,難怪易幼颺那小子到現在都還在矛盾要不要要你!”
“要你管!”
脾氣大的辛兒,隨手又抄起桌上的茶杯往那個嘴欠的人頭上扔去,穆麟驍機警的忙閃身奔出她的小營帳。
噪音源終於走了,辛兒,重重的呼出口鬱結之氣,才平靜下來,對病床上的人,露出可愛的笑。
“先前沒看出來,這家夥還有見色忘義的惡質,你還不知道吧?他自封為你將來的支柱了,也就是你的夫君,有這樣的老公,以後你可要廢心了。”
“什麼?呃……咳!咳!”
“別動!”
辛兒將激動的病人從新按回床榻上,小藺還了好一會兒,才過來,詢問。
“究竟怎麼回事?好像在我昏睡這段期間,發生很多事?辛兒,你不能有一樣瞞著我的,知道嗎?”
“放心吧!本來也沒想滿你。”
她將她動開的被子蓋好,將她的手拿出,查看她的脈象。
“你的族人已經安葬了,穆麟驍的事也隻是小事,小藺,在此之前我必須先告訴你兩個消息,你答應我,無論多麼大的打擊,都必須給我堅持住。”
小藺苦笑,在她開口之前,先出口了。
“你是指,龍潭鎮被屠,我爹也在其中嗎?”
她會施希安知道,倒是讓辛兒稍微意外一把。
“這不意外。”
小藺解釋。
“在我看到小風阿生他們也在裏麵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爹多半沒得救了,黃氏一族的男人,但凡還有一口氣在,是不會容許自己的妻兒受到欺辱的,會那樣的狀況,隻有這個結果。”
辛兒側臉。
“如果當時雍正軒肯將黃氏一族的男人留一部分在鎮上的話,今天的黃氏一族,或許不至於如此。”
“辛兒!”
小藺卻反過來勸她。
“不是這樣的,當時正因為想到這點,大將軍才將所有的成年男人帶走,而駐留了一支看似尋常的鐵甲衛隊,這樣才能避免黃氏一族過於特殊被盯上,隻是不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出了內賊這是誰也沒辦法的事;而且,在龍潭鎮之前,被襲擊的不是那些駐軍嗎?應該沒有一個活口了吧?這場劫難,首先受到殃及的,還是這支一直暗中保護著龍潭鎮的駐軍,而且龍潭鎮被屠,那些黃氏一族的勇士肯定沒辦法平靜了,這樣說來,應該是大將軍損失的比較大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