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溫和斂起,一掌拍住扶手坐起身子,坐正上位,威儀倒是隻增不減。
氣氛顯然不對了,從剛才的隱晦直接白熾化,下麵的貴族也坐不下去了,紛紛起來露出本麵目。
“不用再和他廢話,不過一個剛過車軲轆高的半大孩子,能有多大能耐?可汗,將這小孩交給我,不出三天,一定將他花穀老家,礦產分布,以及隱秘據點都一一列在紙上,還能容他在這裏放肆撒野?”
“殺了他!”
“在殺了他之前或許還能物盡其用,將他買個不錯的價錢。”
“我倒認識幾個對孌童敢興趣的貴人。”
“不是說他和鐵甲軍的那個戰神雍正軒,還有公主關係都挺好嗎?或許我們可以再撈一筆,甚至更多鳥,將這些平日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的漢人,狠狠打擊一下!”
“不可,可汗!物極必反,別忘了,數月前阿撒兒公主的精銳隊是何下場!”
閔鉦赫急聲阻斷越來越無法控製的貴族們。
果然,他一說這個,貴族們猶豫了,疑惑了,起碼沒那麼囂張了。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他有那本事殺死近百個西域精銳?”
“開什麼玩笑?嚇人的吧?”
“砰!”
又一聲拍桌響,還是最上位的那個,現場又安靜了,辛兒不動如山,望著這些變臉比翻書還可笑的人。
“阿赫!你是說我堂堂突厥勇士,還不如一介西域女流?”
這話是以突厥語問著他身邊的人,閔鉦赫躬身,以同樣的突厥語,恭敬回應。
“回可汗!並非鉦赫小視突厥勇士,但人外有人,與經過幾千年的漢人智慧相比,我們確實是有所吃虧的,如今當務之急是解當前眉下之急,弄來過冬糧食才行,小軍醫並非不同情理之人,隻要施與其恩惠,她必會報知以金箔,築泉以流之,方解永久缺水之困,盡用而棄之,實為下下策,萬不得為之呀!”
阿通納目光又掃了掃,篤定而自若的某人,改了心思,還是以突厥話,繼續問。
“阿赫!你和我說實話,對於這個小孩,你了解多少?”
閔鉦赫抬頭望著他,不是太自信的回答。
“回稟可汗,隻知其深藏不漏,至於達到什麼程度,從來沒有人去真正試探過,這個小軍醫,在鐵甲軍期間,每每都能出人意料解決掉眾人頭疼的問題,她所掌握的,也不僅僅是醫術和花穀的財富,更可怕的是,她下去決心,基本上無人可以改變。”
“閔鉦赫,言過其實了吧?”
“你該不是和這個小孩有什麼交情,有意幫他吧?”
貴族們也加入進去,全是以西域語,閔鉦赫眼看成了眾矢之的,卻沒有放棄。
“閔某是挺佩服小軍醫為人,卻還不足以影響突厥大局,不然閔某也不會將小軍醫帶帶這裏來了不是嗎?”
“既如此,你就該以突厥人的利益考慮到底,漢人狡猾,沒必要對這樣的人仁慈!”“阿赫!”
那個可汗又問閔鉦赫。
“你再如實回答我,這個人,你究竟是那怎樣打算的?”
雖然不知在她心中他已經成了某種動物了,他這種時候,卻還是不得不以她為重。
“回可汗,完璧而來,完好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