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辛兒被接到一個帳篷裏,一番梳洗,身披大紅嫁衣被接到那個她曾經踏入的營帳,今日再踏入,便是另一番情景,到處是披紅掛彩,到真有漢人娶親的感覺。
辛兒一身盛裝,頭戴珠翠玉冠,內著黑色與血色相差極大的襯衣,外披大紅暗金繡攀龍附鳳拖地嫁衣,無妝的她給人清泉小溪小巧人家,脫俗清麗的秀美之感,此刻盛裝的她揚眉飛挑,眼妝血紅暈染,櫻唇暗紅,讓她本來感覺小巧精致的五官,頓時鋪上一層大氣妖嬈的媚姿,到讓先前未曾注意到她容貌的貴族以及阿通納大為震驚了一把。
“哈哈哈!沒想到,先前隻是個驕縱張狂的野小子,如今我突厥的服侍一裝扮,到是個不錯的美人胚子,隻是可惜,這麼美的一個美人,卻是個毒美人,看得,近不得!”
“可汗莫急,待可汗功成,要什麼樣的美人還能成難事?”
一些切切私語有些清晰的傳進辛兒耳朵裏。
她身上穿的確實是突厥人的衣飾,雖然說布料以及繡樣都是出自漢人之手,甚至連嫁衣製作都是出自漢人之手,可是嫁衣樣式,以及頭飾,發髻,甚至妝容,均是照突厥的樣式來製作的,這麼合身,看來是專門為她製作的了,看來那個人在得知她落入突厥之後就做準備了。
突厥人的衣服男人的雖然笨重,女人的衣服卻極為容易將女人的身材優勢突出出來,修長長袍式樣簡單,卻極其能將女人的身材顯示的修長,身上的這件衣服是漢人製成的,說是突厥樣式其實也參入不少漢人的審美因素,如今的時代那個地方能比漢人還高的審美的?所以這件衣服穿在身上,讓她本來不怎麼高挑豐滿的小身板,也襯出幾分妖嬈了,也難怪這些隻以資格論女人的人會看直了眼,上次她進這個營帳,這些人可隻是看香肉的眼神,隻想著怎麼分掛她手裏持有的資產呢!
位子已經不是在阿通納下手第一位的阿骨王子眼中也有些驚豔之色,可是更多的是憂慮之色,看他樣子,以及先前他的位子被另一個年輕人取代的樣子,這位耗子王子似乎因為自己母親的故去,不過兩天日子就已經不弱先前了。
嗬!還真是人走茶涼,故去迎新呢!這位阿通納對女人的誓言,也不過時至今朝,過夜既忘而已,別人的孩子,畢竟是別人的孩子,再怎麼討喜也不過是個能哄自己開心的小醜,再怎麼能幹也隻是個能用的棋子,如此而已,是不會當自己兒子的,最主要的目標一旦沒了,他的待遇怎樣,自然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也難怪這個人,這麼急著尋求盟友。
議論聲息漸弱,那個王公公起身,拿出一封帛書上前命道。
“軍醫辛兒上前接旨!”
辛兒腳下未動分毫,態度也與之前,沒多大差別。
“公公你要怎樣隨你,昨日辛兒就說了,君是你的君,不是我的君,如今,他更沒有資格來讓我為他做什麼,包括對他行君臣之禮,你要走過場,我便在這聽著即可,既無君臣之情,何必還要顧全君臣之禮?”
“你,你這是……”
“公公!”
阿骨再次將他打斷。
“您還要趕回去複命,便不要過多在乎這些虛禮了,再怎樣她如今的身份也是我父王即將過門的妻子不是嗎?”
“哼!王子說的也是在理,既然有王子替你說情,我便不與你計較,橫豎,你剩餘的時間,也隻能在這裏撒野了,哼!”
“嗛!”
辛兒還沒對他的行為作出鄙視,倒是先有人出聲了,目標雖然不是這個王公公。
“嗛!阿骨王弟倒是對父王新晉的夫人十分貼心,新夫人不想行跪拜之禮,王弟便成全,完全不顧父王的顏麵和尊貴使臣的尊嚴,莫不是見新夫人姿色遠勝如今後庭眾夫人,便再抱一隻大腿,認個幹娘,成就自己先前的地位吧?就像靠著自己親娘,鍾夫人那樣!”
“好了!有什麼話不能私下好好說,偏要在這個時候當誤貴客?王公公,犬子讓您見笑了,您宣旨吧!”
“是!可汗!”
不知道是他提及了剛去世的母親還是觸及到他男人的尊嚴,阿骨王子的臉色很不好,似乎是阿骨如今還有所用處,阿通納對他雖然不如以前好了,可是還不至於讓自己的孩子,毫無分寸的開罪這個,據說,很會辦事的“兒子”!
突厥的私事被強行壓下,王公公的聖旨也完全展開。
“軍醫辛兒,身為女子,膽大妄為,女扮男裝,入軍任職,實為大不敬,為讓其將功補過,特賜宜城公主身份,為突厥可汗阿通納新婦,願其安為人婦,以往過錯,既往不咎,領旨謝恩!哼!明欣兒!你爹的一世英名,全毀在你這不知輕重的不孝女手裏了,最後死都沒有一個親生女兒在旁盡孝,想來也真是淒涼!”
旨意宣讀完畢,王公公消遣一番這個這幾天讓他吃了不少苦頭的女人,手裏的聖旨卻無人去接,王公公不僅又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