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兒!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都是……”
本該是等士兵將領出去列隊拜見的人,卻大刺刺的帶著一人抱著又是壇子又是包裹的排成一大溜進來,然後就發現本該是一個人的房間裏竟然還有一個人,多一個人也就多了,竟然還躺在本該屬於這個屋子主人的美人榻上,而且,兩個人好像還很親密的樣子!
太子殿下前一刻還算心情舒朗的冠玉俊顏上,染上層不易擦覺的冰霜,跟在殿下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立馬將頭低的更低,當什麼也沒看到!
榻上的辛兒和他對視,似乎還不是太懂,怎麼剛聽到聲音他人就這麼快衝進來了?
易幼颺還躺在她腿上,似乎也沒打算立即起來的意思。
辛兒稍微有點頭疼腦脹,這人蒙著眼睛看不到,單單憑聲音也能分辨得出誰誰誰,他這個樣子,是在變相對太子殿下宣戰嗎?
這樣僵持一段不長也不久的時間,畢竟是太子殿下,最懂得審時度勢,這個分寸捏的不長也不短,充分表示了自己的不開心,也不至於讓佳人為難,變臉的速度也是一絕,竟讓辛兒感覺不到任何不妥之處,這也是麵對他幾次[騷擾]她雖警惕,可是就是討厭不起來他的原因吧?
“啊!易校尉也在呀?聽聞易校尉前一陣子擊潰西域軍立下大功,又大義獻身取義,幫兄弟培養了幾天救命蠱蟲,足足有半個月都不能下床,聽說最近已經回營複職,軍裏軍外忙著訓練分不開身,今日竟在這裏見到校尉,可見校尉能力過人卻非虛傳,竟還能抽出時間在這裏悠閑,本宮今天見識了,佩服!”
他即已出聲易幼颺再裝作聽不見也不合適,雖然真的很不想離開那雙腿來著……起身揭掉眼上草藥棉布的動作倒是讓人無法挑剔出任何毛病,利落的好像他本身就是隻找了個“枕頭”而已!
“太子殿下也不賴,時間把握的這麼精準,也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末將易幼颺,拜見殿下!”
他拱手一禮,盡量不讓這位眼尖的太子殿下挑出毛病,不想,還是讓他看出眼底的真實情緒了。
“易校尉這樣子,是在怪本宮不識趣,打擾到校尉了?這不甘不願的,好像隔壁家的小媳婦被人偷了養的雞呀!”
你才像小媳婦被偷了雞!
易幼颺很不甘心,無奈麵對的這個情敵是位太子殿下,為人又不是那麼光明磊落,於公於私麵對他都不能粗心大意的,這種冒犯之言,自然不能這麼就說出口,非但不能說出口,還得嚼碎了忍下去!
“太子殿下說笑,微臣不敢!”
“既不敢……”
他瞄了眼他手上還沾著藥汁的棉布,掃過辛兒盯著他無聲警告的眼,才繼道。
“校尉的病似乎已經經過治療了,想必軍中還有更多公務纏身,可否請校尉暫且將辛兒軍醫讓與本宮?本宮和辛兒好歹相交多年,這次這麼久沒見,來個促膝長談,校尉不會介意吧?”
辛兒轉頭,神態之間明顯有些失望之意,太子殿下卻似乎完全沒有看到的樣子,或許,他是覺得,完全沒必要做到哪一步,他如今這般,就已經對他算仁至義盡了?
“殿下嚴重了,辛兒自有辛兒交友的權利微臣無權幹涉,殿下留步,微臣告退!”
“易校尉慢走!”
送走易校尉,太子殿下的倒是依然風度的指派自己帶進來的這些人,絲毫無異。
“你們將東西放好,也退下吧!”
“是!”
待房間真的隻剩下他們兩人,太子殿下還是好脾氣不改,搬了個凳子在,美人榻前坐下,也不急追問易校尉的事,就看著榻上盯著他的小人兒,以眼神傳達著他的哀怨和思念。
和辛兒眼神對戰,終究自己是有愧於心的那一個,於是他敗下陣了,不過太子殿下即便敗下陣依然是風度翩翩的,尤其麵對這個自小相識的小恩人,從來沒有氣急敗壞的時候。
“行了!我認輸!”
伸手揪住她的袖子拽拽,他問。
“身體好些了嗎?聽說你這一趟回來就從沒離開過軍醫帳,一定在海龍王和突厥那裏受了不少苦吧?我帶了長安和宮中很多特色酒菜,都是用老壇泥漿封好的,怕不好保存,多數都是些可以久放的醃製菜肴,私房菜都是備兩樣的,明英那一份你這一份,不用再什麼好東西都往她哪兒搬了,聽說戰場上還是你救下膽大妄為的她,作為救命恩人,你對她這個被救的實在太縱容了,怎麼能病著還不眠不休的看著她?回頭我一定得說她;現在正是冬天,單單是你們的話正好夠你們吃到開春的,軍營夥食差,到時我再尋些好食材封存好;還有一些縫製好的必用品和衣服,給你們過冬用的,還有些春天的,還有些布料,你們可以按照這裏的女裝要求自己做幾套,別老是穿的跟個真男孩一樣,這樣下去我都要把你當男孩子了;這樣你們起碼不用在夥食上也跟著吃苦了,畢竟是兩個女孩子,雍正軒那些軍人都是粗糙慣了的軍人,再有心難免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別人不知道怎樣疼,你們得自己多疼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