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一個下午訓完兵他再次來到這個小院,這裏隻有留下來幫著小鯷照顧的侍女看家,他詢問的結果是軍醫帳人手不夠,小軍醫主動去幫軍醫帳的大夫義診了。
辛兒這個樣子,別的是做不了的,唯一能做的便隻有診斷病情,開出方子,他急急趕到鎮中最大麵積的軍醫帳,果然見有好多人在排隊診治,在隊伍的盡頭,軍醫帳門前不遠的地方,她正在小長幾後麵幫人握脈診斷,小鯷正在提筆幫她開方,明英便又做回醫童的工作,在一旁幫忙抓藥。
長幾後麵還有一個太子殿下在左右伺候端茶遞水陪聊天,不管他怎麼覺得本來還算正派的太子殿下此刻有多趁人之危卑鄙無恥都好,不得不承認的是,如今他這個距離,確實是他所渴望而不能及的。
越看越是憋屈,卻沒有勇氣再近前了,多次的碰壁,讓他不敢再有所貿然。
“辛兒!有我這樣陪著你是不是感覺很幸福?很順利?很開心?”
“是嗎?我怎麼感覺不到你說的這些好處?反之,你在這隻會影響我診斷病人病情。”
這樣的評價,當真是直言不諱,讓太子殿下很是沮喪。
“不過……太子殿下,將近年關了,身為太子你也有很多事要做的吧?你難道不用早點回朝做個孝子的義務嗎?英兒有婚約在身,暫時也不能回去自投羅網給哪些碎嘴的八婆調侃,加上未婚夫在便將,先一步請紙代君犒賞邊關戰士與與民同樂,還情有可原,你們的父親大人也不好駁回,你這個太子殿下意義就不同了吧?哎!我說,你就不怕有人趁你不在給你穿小鞋?別到時候把自己頭頂上的那頂太子東宮頭銜丟了才來怪我,不!或許你父親就此認定我就是禍害了他最疼愛的兒子呢!太子殿下,做人可不能這樣的,我已經在盡量避免麻煩了,是朋友的話能不能不要做這種插朋友兩刀的事?如今我今非昔比,我的小命可沒那麼強悍了……”
說著她給出手上病人的診斷結論。
“隻是有點水土不服體虛冒汗而已,沒啥大事,給你開一劑藥,回去讓人三碗水煎成一碗藥,早晚兩次,一劑兩天即可,縱然如此以後還要適度加強自身鍛煉,不然你這樣的體質,是很難適應在大漠中這樣的軍隊的,到時受罪更大。”
“是的小軍醫,謝謝小軍醫!”
“下一個……”
辛兒便和身邊的人聊著便為病人診斷,便詢問著病人的狀態,再身邊的小婢觀察病人狀態轉告給她讓她診斷,這樣雖然不如先前那般效率了,總算能行得通,就是幫手用的多了些而已,至今為止,還沒有出現過差錯,她便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但是這樣的工作確是讓太子殿下很不滿意的,太子殿下認為如今的她還算是個重病號,自己都沒好怎能如此勞累在這給人看診?他老人家絕對此刻的她就該在她的小院裏休息,好吃好喝的養著,無聊的話他這個太子殿下不介意陪她一天一天的聊天打趣消磨時間。
但小軍醫是很清楚所謂的太子頭銜其實擔的是沒那麼輕鬆的,他如今還想著以她病情為重她便已經很感激了,所以為了避免太子殿下真的將他的公事桌搬到她的小院裏,在奉陽孜上門希望她來看診一些病痛病人時,身體好一些的她當即答應,企圖避開和這太子爺單獨相處過久,讓有心人誤會的情況,不想,這太子殿下還真是個軸性子,竟然公然跟在她身邊,讓一大堆護衛幫她整頓看診秩序,自己親自幫她端茶遞水了,本來她還寄希望於奉陽孜看不慣五官人員軍醫帳重地徘徊來趕人的,那料那人看到就診秩序十分良好,而且那些眼睛裏隻有主子的侍衛,肯屈尊降貴幫忙照顧病人安排重病號先就診的事宜有力有序,便也沒了這個心思,甚至還感歎。
“如果軍醫帳天天有這麼多免費的勞動力,或許我就能天天按時下班回去陪我孩兒他娘待產了。”
於是她完全打消念頭,盡最大能力盡快幫解決掉手頭上的病患,幫這個苦命的新任爹的男人盡快達成“早下班”的願望,也管不上太子殿下有沒有在她身邊了。
話說回來其實她和奉陽孜這男人關係不怎麼好,可是為了他真心對待的芙兒,那個真拿她當朋友的率真女子,她不在乎奉陽孜一直以來對她的那些惡質行為,怎麼著,不能讓芙兒最後生產夫君都不能陪在身邊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