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幼颺,或許她能騙過所有人騙過你,不過終究是無法騙過自己的,你對她來說究竟有多重要,事到如今已經不用別人再來為她說什麼了,不過人終究是有選擇的權利的,你的選擇權利,她從不舍得剝奪,所以……如果你覺得這樣的關係真的很累的話,你也是有權利選擇放棄的,作為大哥,也不會逼你。”
大將軍能做的已經仁至義盡,易公子再怎樣也是不會拖著這位結義大哥一起下水的,雖然他覺得,如今這個時候,這是他麵前,唯一可以救命的稻草。
“大哥!你總是說,因為辛兒和你過於相似,所以你們都很排斥對方,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告訴我,如果你來處理我和柒兒這次事件,你會怎麼做?能否預計,辛兒……心裏的傷,究竟有多深?還能夠,再接受我一次嗎?”
雍正軒在他身邊久久屹立,終究還是不忍將孤海中漂泊的他殘忍拋棄,這一刻,他不禁想到當時那家夥半是脅迫他時,他問到的問題。
……
“真的決定這樣做嗎?你要知道,那可能讓你和你愛之人,萬劫不複。”
“真正愛我之人或許可以陪我寵辱不驚,富貴榮華;我所愛之人,必能陪我萬劫不複,致死不悔;我必要讓那些荒唐之人,為那些荒唐之事,付出代價,這首要,建立在他們沒有將我逼到絕路的情況下,畢竟我是大夫,大夫輕易是不願意看到更多人死亡的,所以就為了那些被他們統治的百姓,我也不會輕易,動這天下。”
……
是啊!她本性就是這樣烈性的女子吧?麵的他,這個她不知不覺放在心上的人,她已經盡量讓自己很冷靜了,雖然為了這份冷靜,她可能已經以常人無法窺視的方式,壓製的自己疲憊不堪了。
“這一刻,其實我並不想那孩子和我是和我一樣的,那樣我就不用輕易探尋到她的傷;可如果若可以,我倒是希望,她如我一般,那樣或許她就不用那麼傷,真的按照我的方式處理的話,你對她造成不了那麼大的傷害。”
他如是矛盾,卻十分真摯的說。
“錯就錯在我終究是我,她終究是她,兩個人再怎麼相像,本質上是有很大區別的,尤其重陽辛……”
說到這裏他突然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隻好轉而道。
“二弟,或許你真的看不透她,也沒關係,你隻要記得,她絕對要比你看到的更真實努力,所以如果你覺得她做的還不夠好的話,先不要責怪她是不是該這樣做;所謂[偶然]都不是毫無理由,追其果必先究其因;如果說殺人是不可饒恕的罪行,導致這個人犯下殺人罪的人,其實更不可饒恕!你愛的那個人,不過是被這個世界規則拋棄的可憐人罷了,如果你連這點都不了解,那你沒資格愛她,你便也沒資格責怪她對你無情!”
被世界規則拋棄的人呀!
是在說,她不被容許活在這個世界上?被或者被掌握這個規則的人所不能容的?
更或者,是她拋棄了這個世界的規則,所以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活?亦或者,隻是不能容身,便尋著一個可以活著的方式來反擊?
“在下易幼颺,長安本地人士,剛才聽聞小兄弟一番辯論難掩鏗鏘之誌,情難自禁自引為良師益友,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在下姓辛,家貧,無名,師傅可憐,便以辛兒代稱,說是,辛貧之兒好養!”
……
“蕭禾的父母真會享受,找了銅川這麼個好地方安家落戶,若非我如今已非閑人,定會有在此安家的念頭。”
“我能找到比這更好的地方,造出比這更好的房子,那時你可願意來與我為鄰,相伴一生?”
……
“易幼颺,你這是在幹什麼呀?怎麼突然間變的正經起來了?有點不像我認識的你耶!”
太子殿下轉身回坐,撈過小幾上的茶杯,飲了一口,再放下,倒是一派雲淡清風。
“易公子這是愛之深責之切,不願欣兒與本宮離的過近,反受本宮身邊那些卑劣之人眼紅誣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