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摹這次出營,沒有多長時間便疾馳著快馬而歸,而且歸來便匆匆下令。
“速去通報大將軍,西域使臣立即準備出發返回西域,他可直接回稟唐天子,合約達成。”
“駙馬何故如此匆匆急於離去?”
他差遣的士兵還沒有來得急去稟報,附近與明英正準備出營的雍正軒聞聲而至率先急問。
他這一問卻將休摹隱忍著的火藥線給點燃,推開手上撈來的,本來打算讓其去通報使臣的西域侍童,望見他身後跟來的明英,眉頭暴怵的跳動了下,隨手就將這個男人的衣襟給拽了起來。
“大膽!”
他對大將軍的不敬,立即招來周圍本身,隻是納悶他如此著急的鐵甲士兵的動怒。
“住手!”
直覺他應該不是無緣無故如此失態才對,雍正軒抬起雙手怒聲製止眾目睽睽下,要直接拔刀的士兵們。
眼睛不離麵前這男人的眼睛,果然在這個人眼中看到了這些天來,這個人真正的情緒,以及動怒下,那似曾相識的強烈神色。
“現在了你還有這份心情和我打太極?你怕是一早便知道她已經往西域而去了吧?雍正軒,我到底還是高看你了,你明知為了不讓你為難,不連累到鐵甲軍,她遲早有一天還是要離開這裏的,竟然對她這個時候離開視若無睹?是不是隻要不牽連到你,不牽連到你的鐵甲軍,多麽重要的人你都可以放棄?什麼人你都可以出賣?我現在就可以坦白的告訴你,關於她,以前的事我不管,但今後,這一次,她如果在沙漠中出了事,我不管你是大唐的戰神還是天子的乘龍快婿,我讓你,永、不、得、安、寧!”
說完一把推開連來得急反應過來,都沒能反應的他,轉而對已經聞聲而至的使臣們命令。
“立即著手使團離營事宜,今天就出發,大漠很快就會進入最危險的風季,使團分為兩隊,副團史協同較為年長的今日出發盡快趕到邊區驛站暫修,等到風季過後繼續行路,另一隊跟隨我快馬追趕已經先行的花穀人馬,風季就這兩天的事,盡量在他們可能遇到風暴之前攔截在驛站,速去準備!”
他以西域話,又快又明快的交待下去,侍衛們已經絲毫不敢當誤的回營帳準備了,使臣們卻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駙馬!這是怎麼了?”
有漢語好的反應快的,根據他剛才匆忙抓著鐵甲軍的大將軍質問的語氣,和他交待的輕快,已經得出一二,可因他如今堅決的決定,不由擔心起來,企圖勸阻他這樣的決定。
“駙馬不可!這風季就這兩天的事了,準確的時間不過是早上晚上的問題罷了,戰馬在沙漠中本就難行,如今還要在冒著在風季前行,萬一迷了方向進入流沙區可就更危險了,多麽重要的事,都得過了這幾天的風季才能出發呀!”
休摹怒目厲紅,意誌堅定。
“不將神醫好好的帶回西域,我們就算能一個不少的回到西域,你認為以王上的心性,我們誰能逃得掉?”
那個勸他的大臣像是想到以往西域王暴怒下的輕快,背脊一寒,整個人都打了個大大的寒顫,不再言語,不止他不再言語,那些回過神來本來也有著猶豫和矛盾的大臣也不敢再有反對之聲,而休摹此刻,連給他們這點頓挫的時間都是不願意的,濃眉緊緊的糾結起來,本來就有些黯啞的聲音,簡直像是撕裂了一般怒斥他們。
“還不都快回去準備!你們真當花穀之主不在了,鐵甲軍能將你們繼續當做上賓是不!”
使臣們這才驚恐的望望身邊圍著的漢人軍隊,不敢再有絲毫猶豫。
休摹訓斥他們一直是以西域語言疾聲厲色,正如同他向雍正軒質問時,是以西域人多說人無法分辨的漢人語言一般,所以當他訓斥這些猶豫的西域使臣時,周圍的鐵甲士兵,倒是一個個麵麵相視,無法從中得知他真正的意思,除了剛才將他的意思一字不落的聽在耳裏的雍正軒,以及近前的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