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辛兒在她身後,已經忍不住的笑了,小鯷這才反應過來,心情繼續複雜的將身子讓開,可以讓這小姑娘光明正大的看,辛兒這個時候向那個小姑娘招了招手,小姑娘乖巧的上前。
辛兒先是摸了她的雙手,又摸到她手上的溫軟玉鐲,觸手升溫,想必是個不錯的物件,姑娘的手更是有著專屬於少女的絲滑,隻在手掌幾個之間摸到幾個手繭,想是勞作造成的,在這雙手上,倒是成了一個瑕疵,她又伸出另一隻手,摸到了小姑娘大概是同所有西域宮女一般編製的整齊的發箍頭,百寶頭飾,然後就是那一雙想就知道,一定是雙很動人的眼睛,不由笑道。
“駙馬倒是會挑人,挑出一個這麼可人疼的小丫頭,也罷,薰兒!你既然留在本主身邊了,那就更不用見外,聽聲音也能聽得出,這裏你是比小鯷她們最小的,平日你隻管在殿內守著就好,其他事有小鯷她們,當然,有用得著你帶路的時候,一定不會和你客氣;本主敢保證,在給你們公主治療這段時間,一定讓你看膩了本主這張臉,當然,也不會讓你的駙馬有機會將你調離的。”
“真的呀?”
小姑娘雀躍不已,一點心思都擺在了臉上,握著她的手臂,一點也不認生的感激。
“謝謝穀主,謝謝穀主。”
辛兒拍拍她的手,言笑間,問她。
“對了薰兒!剛才我聽你們駙馬說這個殿西側就是駙馬府,怎麼?他難道不住公主的宮裏嗎?”
她問的隨意,小姑娘也沒多想,張口就回她。
“不住的,聽說是西域的規矩,尤其這個公主還是個王儲,不能沉迷於兒女情長,所以曆代王儲之女,都會為其夫君另設府邸,而且公主與駙馬成婚後,不久公主就舊疾複發,越來越嚴重,駙馬因為朝堂的事,也時常不在宮中,就算偶爾有回朝之日,也是落腳在已經建成的駙馬府中,所以他們現在都還沒個繼承人,駙馬也沒有孩子,其實很正常。”
辛兒聽著,笑起來。
“你們駙馬倒是一個豁達的人,正常男人,尤其漢人,受無後為大影響,多數都會在適當的年紀有個可以孩子來繼承自己血脈,他這如今怎麼著也都算與你們這裏的將軍王並肩了,卻絲毫不擔心自己子嗣問題。”
薰兒笑口顏開,兩眼眯著,很是率真可愛。
“我們駙馬是個很好的人啦!其他宮裏的貴人,公主的駙馬,哪怕就是西域富人家的少爺,身邊的丫頭都是準備的侍妾,有些即便有了子嗣也是要做一輩子奴隸的,可我們駙馬,從來不會將我們這些伺候的人當侍妾的,有些丫頭給他的侍衛看上了,還很貼心的詢問過丫頭的意見,再決定要不要給他們婚配,如果女方不同意,他絕對不會做出替侍衛強行納娶的事的,所以就連子嗣的問題,他好像都看的很淡,就連旁人送他的美人,他有時推卻不掉,也是放回在後院擱置一旁的,想是駙馬眼界極高,我們這些人都入不得他的眼吧!自然,如果要子嗣的話,想必也的是他能打心眼兒裏喜歡的才行吧?”
辛兒聽罷,微微挑眉。
“哦?這麼說,這個駙馬還真有點意思。”
這駙馬的這些生活作風,辦事方式,倒是跟曾經的某人行徑甚遠,她能相信,如果遇上同樣的事的話,曾經的易二少,即便能圓滑處理,怕也未必能有他做的好。
這姑娘並未提及他除了一個阿撒兒還有其他任何侍妾,想必是十分清楚送的那些女人,那些是能碰,那些是不能碰的,可女人尤為擅長裝弱者,尤其還是那種仰人鼻息的女人,最擅長這些,而男人多數是耳根子軟的,就算有例外的,一次攻克不行,兩次不行,總有能挑破他底線的時候,他竟然到現在都能堅守住這個底線,沒讓任何女人得逞?可見心智之堅,遠非常人。
可這些在易二少頭上,她敢保證,即便他心性純良,也未必能夠受得住這些女人的糖衣炮彈,就如同多年前扶翎與柒兒事件一般,不見得有惡念,可總被女人給利用。
可這麼一了解的話,她要從他這裏探尋什麼消息,豈不是更難?難不成要以自己在所有人眼中過人的皮相去引誘?聽說人家本身就是個很漂亮的人,她這個瞎子能入人家的眼?
如今初步目的是達成了,她也成功黏上這個最有可能通往她夫君的男人了,可如何打開這通道的一扇門,又成了她的新問題。
本以為接近他後從他身邊的人多少能夠收獲點什麼,結果除了知道這個駙馬是個不近女色,眼界兒極高的漂亮男人外,基本沒啥可突破的缺口,他倒是有兩個除了阿撒兒外,能有他相信的女人或者男人呀?難不成還得從阿撒兒那裏撬開這扇門?
阿撒兒自然得找,不過以她對阿撒兒的了解,那女人不給她下絆子想她死就好了,能讓她有機會達成心願?
苦惱,這個駙馬爺像個鐵通,防守的滴水不漏,看來要攻克這人,真的好好想想辦法了。
耳邊風聲盈動,唯一算是真正價值連城的檀香木雕欄玉柱的木床上,辛兒再也躺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