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兒不由的吞了下口水,已經不確定這個休摹駙馬,究竟是個怎樣的妖孽了,這情形,簡直比當年那個,給自家師傅逼的走火入魔的師兄更嚴重吧?這直接,變態了?還是本性就是如此?
她本能的搖搖頭,並不太想知道人家究竟是個怎麼變態法,可東臨尹卻笑起來,好像生起了逗她的心思。
“害怕了?”
她還是搖頭。
“我沒必要知道這些,再說,誰活著都不容易,何況這種歧視外族的毫權富貴之中?如果隻能如此才能活著,而且是能保留尊嚴的話,我倒是不覺得他這樣做有什麼不對,不過給你這樣一說,我倒更覺得和這個休摹駙馬打交道心累了,可如今,隻有他這條線索通向二哥,就算他是豺狼虎豹,我也得在他口中搶走二哥這塊肥肉,你也不用再勸我離他遠點了,他將我弄到離他這麼近的宮殿裏,想必也是沒打算讓我清淨的,既然躲不掉,那便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東臨尹深呼一口氣,似乎也已經放棄再對她耳提麵命了,起身道。
“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並且有與虎狼奪食的覺悟,那我也不多說了。”
他向她伸手。
“今天來其實還是想告訴你,我已經在他處置那些女人的後院角落裏,找到一閃暗門,無奈那裏守衛森嚴,唯一一次有機會靠近,還發現那裏是由五行奇陣定製的輪軸鎖,你也知道,雖然我與易幼颺曾有幸在醫聖的手下,學過一點奇門八卦,但當時終究隻是為了應對海龍王船上的不時之需,並不是所有的原理演變出來的五行陣我都能解;當時以免打草驚蛇,我便一直沒有窺探究竟,今天我在駙馬府觀察了半夜,那裏的守衛並未如之前的嚴守,想必是因你這邊來了,生怕你突然造訪生出疑慮,多少改變了些對策,他們覺得你起碼今天晚上不會有所動靜,我們可以趁此機會來個反其道而行。”
說著他道出今天來的意圖。
“跟我一起去做一回夜探駙馬府的賊子吧!如果是繼承了花穀之術的你的話,那種鎖應該不會難得住你才對。”
辛兒訝異歪頭,原來他是在這兒等著她呢?可她認識的小尹,何時會囉裏囉嗦這麼多事了?莫不是五年改變的不隻是她一個?就連小尹,都在這五年轉變中,有人情味了?
若是之前,他定然會擔心,也一定隻是更小心的守著她,防著她身邊的人的,對這些擔憂絕對之言不提,是這個休摹真的那麼恐怖,還是,他覺得如今,她要比以前心防上脆弱了?
手交到他手上。
不管怎麼說,有一點是確定的,這個家夥與他從始至終留在她身邊的【目的】比,如今確實是會多關心她的;不是給人討厭,而是關係,她是不是應該慶幸了?畢竟過去那麼多人,雖然說喜歡她的也不少,可與這個對她從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師侄比起來,也太稀奇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謝謝他曾經在她最艱難的時候,以讓她最安心的方式,幫她度過難關。
謝謝他這麼多年,明明有很多機會索要他可能一直覬覦的,卻從未在她艱難的時候給以背後一擊。
謝謝他多年前明明可以對她脫手不管,卻從未離棄。
“肉麻兮兮!”
將她撈起來的東臨尹顯然根本無法適應她這麼一本正經的表達謝意,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抓著機會調侃他。
東臨尹認為,重陽辛這個人,其實就是個讓男人糾結的存在,說她不該存在吧?可她一些時候的行事作風,有時比男人還讓人信服欽佩,可這樣一個讓人欽佩的人,實實在在卻不是個男人,他想也正因為這個,很多人在受她恩惠的同時,也無法喜歡上她這個人吧?卻因此,讓她整個人身上凝聚成了一種特別的信服力,很具號召力,也正因這個號召力,所以朝堂上的一些人,更不能容她。
太平盛世,何用天子之外之人號召?何況這人還是個女子,更是個生身不祥,意同顛覆如今朝綱的女子,所以更不能留,那些人也確實這麼做了,無論使用何種的手段,利用她的同時想將她掩埋,而更多不知情的人不知情況下,將她的處境推到如今地步。
所以不想死,隻有強;
所以五年後,哪怕孤身入西域危險,也不能依附朝廷,甚至不能跟朝廷牽扯上任何關係;
所以有了如今西域的一步步,種種。
人都道人性本善,與之伴隨而來的,卻還有著【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