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動亂能夠影響到遠在千裏之外的長安,自然也能無法瞞過就身在漩渦之中的王城之內的人了。
縱然阿撒兒如今是個幾乎出不了門,專心在自己的鳳鸞殿內治病,可一些風聲還是吹到了她的耳朵裏,所以在辛兒再一次為她治病的過程中,就讓她趁機抓著【問罪】了。
“重陽辛,你跟本宮說句老實話,西域近來的動亂,與你有沒有關係?”
正在握著她脈象的辛兒麵孔微轉,隨即笑意淺淡的反問她。
“公主殿下,如果本主說沒有關係,您能相信嗎?”
阿撒兒的暴脾氣又上來了。
“西域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竟然一再的將西域打壓的抬不起頭來?”
“哈哈!”
辛兒忍不住大笑,手了她手腕上的手,邊在旁邊侍女準備的銀盆裏洗著手,準備給她施針,邊回答著她。
“公主當真是貴人多忘事,西域與本主有什麼仇?別人不知,公主你難道還不知嗎?”
“你……”
阿撒兒麵色通紅,卻辨不出任何語言反駁堵截她,辛兒那邊又開始了。
“而且縱然近來公主你雖然好像沒機會犯著本主什麼忌諱了,可有人有機會犯著本主的心情呀?公主殿下也知道,本主向來不是什麼寬厚仁慈的人,某方麵來說還很心胸狹窄,你西域又不缺公主這種讓人著急,蹬鼻子上臉的人,這種情況下,讓本主不愉快的人,自然也不少嘍?”
阿撒兒氣急攻心,雖然給她紮著針,倒是一點也不顧及的對她表示自己的不滿。
“你這人倒是大膽,如今即便不是在你鐵甲軍的地頭上,竟然也敢這麼肆無忌憚的亂來?”
辛兒的針在另一隻手的穴位摸索下,將銀針在藥碗裏浸過之後,準確的一針針紮進去,邊和她說著話。
“公主又不是不知道,本主別的沒有,就這膽子,好像天生就比別人多那麼幾分,所以提醒公主,外麵公主管不了的那些人也就算了,起碼公主身邊的人,以及公主自己容易惹事的嘴巴,以後還是管著點好;本主還有個毛病,專找惹本主生氣的那個人算賬,按照公主如今的治療程度的話,正是最為虛弱之時,若是一不小心本主找了公主算賬,公主如今的貴體怕是又要多受幾分罪了。”
“你敢……唔……”
她話剛出口,辛兒正在下針的手毫無預料的一歪,針頭毫無預料的紮入她肩部的穴道之外,力道還不淺,這一針徹底將某公主的威懾豪言給打斷了,她自己還挺訝異。
“呀!瞧瞧,讓你不能亂說話吧?這一不小心就挨在身上了,縱然本主有心盡這醫者之德,也控製不來自己的手腳呀?”
暗中防著她的人,手紛紛已經放在了刀柄上,卻對當前的狀況一點辦法也沒有,而造成這一狀況的當事人阿撒兒,更是因為這個憋紅了臉發作不得。
如果這裏有哪個女人敢比她更大膽無所顧忌的話,她想除了麵前這個女人,也沒別的了,可又能如何?從她來到這裏的那一刻,本來以為盡在掌心的行駛,全讓這個女人給打破,她根本沒將任何人或形勢放在心上,或許所有的形勢對她真的很不利,這個女人都有泰山壓頂而不改於色的本事吧?
這些,她卻是沒有的,起碼她的小命還在她的手中握著,雖然這點她時常會忘記,卻真的沒辦法否認,也沒辦法將她如何。
“不說話了?那就別再多嘴了,不然那句入不得本主的耳,本主可不保證會不會再紮偏了。”
辛兒聽著她雖然不忿倒是沒有再不知死活的開口,輕飄飄的說著的時候,手上的針在她以婢女遞來的帕子擦拭好針頭,重新浸了藥後,準確的紮入她的穴位。
阿撒兒怎麼可能讓她一直踩在頭上?緩過來勁兒後,冷靜了些問。
“你做這些,不過就是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消息後的惱羞成怒罷了,你不是真的覺得,你的丈夫至今還沒有死吧?”
辛兒手上再次拿起的針微微頓了下,頓的那一下讓緊緊盯著她銀針的阿撒兒心頭一顫,隨即她的針不痛不癢的再次下到她的穴位裏,這才鬆了口氣,辛兒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的再次升起。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沒有人比公主更清楚了才對,那公主也就該了解,本主如今的堅持,是不是正確的。”
阿撒兒心中堵了口氣,不得不承認一點,這個女人無論腦子還是運氣,都有著讓人妒恨的資本,要愚弄這樣的女人,根本就是件極為吃力的事,然而,即便如此,她這氣焰勢頭,還是忍不住讓人想大大的滅一滅,挫一挫。
“既然你很清楚,整個西域沒有人能比本宮更清楚了,與其在外麵亂找,甚至與虎謀皮,何不想想如何讓本宮幫你找到他?”
辛兒笑。
“你會嗎?”
阿撒兒挑眉。